李国庆没记错的话,那个斯84年才诞生于意呆利,哎,想吃口正宗的巧克力硬糖,还得等好几年。
看着糖纸上的洋码子,识货的花主任知道这糖是来自国外,对李国庆的态度愈发热情了起来。
相比之下,大字不识几个的吴大爷只觉得糖纸上那些画曲里拐弯的挺难看,那画还没他小孙子画得好,搞不好就是哪个不知名的地方小作坊产的,吴大爷都在犹豫回家要不要给小孙子吃。
小金孙可是吴大爷老妻的眼珠子,给孩子吃出什么毛病来,他那老妻不得跟他拼命啊。
这就是见识的区别,要不为啥人家花主任能当领导呢。
其实阶级分层一直存在,并且这种差距会越来越大,不但跟你爸妈的工作、地位有关,你自己的学识、经历也会决定你和你的后代是把别人甩在身后还是跟别人的差距越来越大。
哎,作为一个挂逼,做事情虎头蛇尾是李国庆的老毛病了,胎里带来的“优良”品质,中人之姿的李国庆,要不是有那么点运气,搞不好重生了都得饿死在好时代开始之前。
吴大爷蹬着三轮,又带李国庆看了几套院子,不是面积小就是位置差,没什么囤货价值。
唯一一套看得上眼的院子,虽然已经返还给户主了,但是里面还住满了租户。
买卖不破租赁,哪怕是李国庆把院子买下来,他也没法赶现有的租户走,毕竟人家手里拿着房管所发的公房使用证,这玩意可是比什么租赁合同都好使。
人家死拖着就是不搬走,你还真没法把人家怎么着,扯皮扯个几十年都不是不可能,到时候真要拆迁了啥的,你还得分人家拆迁补偿。
直管公房嘛,老历史遗留问题了,就是这么魔幻。
跑了一天,饶是老头身体倍棒儿,也给吴大爷累坏了。
不差钱的李大老板,豪气地给吴大爷发了五块钱的巨额奖金,装死狗(额,也可能不是装的,老头是真不行了)的吴大爷,瞬间满血复活,还是那种没有虚弱状态、buff点满的。
把李国庆送回他住的那个招待所,吴大爷蹬起三轮来还是虎虎生风、生龙活虎、马马虎虎,也就是现在没有修三环四环五环六环,要不然吴大爷能直接杀到七环,在七环上不飙个三五圈绝不收车。
钱啊,就是e.d老头最有效的兴奋剂,比蓝色小药丸都好使。
回家吴大爷还拉着老妻,大战了八百回合……
额,那是又替吴大爷吹牛了。
吴大爷那恶龙之齿又没加蓝字“永不磨损”特效,耐久度所剩无几的,想当年全服,啊不,全村第一最强武器,现在能坚持个三五秒钟,已经是吴大爷最后的倔强了。
再说李国庆,回到房间,水木火三兄弟正坐在他床上喝酒呢,猪头肉、鸡爪子、酱肘子、花生米等等下酒菜摆了一大堆,仨人手里都拎着一瓶二锅头,直接对瓶吹。
“哟,咱们的大忙人回来了啊。”木山满嘴喷着酒气,大着舌头道:“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去了?”
李国庆只当他喝多了,笑笑不说话,把手伸向酱肘子,准备撕下来一块吃,这年头缺乏科技与狠活的卤味儿,闻起来就是香。
“慢着。”木山推开了他的手:“这些东西都是我花钱买的,你好大的脸啊,一声不吭就要吃,我让你吃了吗?”
“木老二,你喝多了。”水山喝道。
“你他么才喝多了,我没多,这才哪到哪啊,有些话,我不说出来心里憋得难受。”木山继续大着舌头道:“姓李的,不要仗着你帮我们辅导,就觉得对我们有多大的恩情,我们给你付了钱的。”
“二哥,你过分了啊。”一直埋头啃鸡腿的火山也开口道。
“过分?是我过分还是他过分?”
木山嗓门更大了:“吃我们的,花我们的,都当是理所当然,动不动还给我们下命令,你当你是个什么东西啊?”
“不要以为你考个好大学,你就了不起了。你他么不就是个臭农民吗?就算你洗脚上岸了,你照样摆脱不了你骨子里的穷酸算计奸诈狡猾劲儿,哪怕你真当了大干部,我木老二照样瞧不起你。”
“说完了吗?”
李国庆一颗一颗拈着花生米吃,等木山不说话了,抓起桌上剩下的半瓶二锅头,吨吨吨一口气喝了个精光,然后狠狠摔在了地上,把瓶子摔了个粉粉碎。
“你们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们的,咱们早就两清了,从此江湖路远,再也不见。”
说完,李国庆抓起他的行李,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