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是谁的画?怎么躺着挂?”
“哦,这幅是潘天寿老师的《无限风光》,是361cmx152cm的,因为太高了,竖着挂,挂不下,只能横着挂。”
“这幅画卖吗?”
“卖,挂在这里,当然是要卖的。”
好“推销员”巩如甲一脸兴奋道:“这幅画创作于1963年,第一次公开展出,还是80年4月29日到5月25日,华夏美术馆举办的‘潘天寿书画展’上,当时共展出了110幅潘老师的作品。”
“多少钱?”
“这幅画是别人放在我们店寄售的,差不多有50平尺,一平尺100块钱,加上我们店10%的服务费,总共要5500元。”
李国庆感觉他又真相了。
80年代的普通人不是看不到书画有升值的空间,可是他们是真没钱买啊。在这个一个县都出不了几个万元户,好不容易出一个,县长都得敲锣打鼓送喜报的年代,谁他么舍得花10年的工资买幅画?
就像08年奥运会之前,所有人都知道燕京的房子会涨价。
可是那年全市职工平均工资为元,08年1月份,燕京房价均价已经到了元每平方米了,辛辛苦苦干一年只能买三四平,有多少人买得起房?
“还是贵。”
“不算贵了。80年鹏城美术馆购入的潘老师《蛙石图》,才两三平尺,就花了400元,他们往外卖,会更贵。”
“潘天寿的画怎么会这么贵?”
“主要是潘老师的作品存世量太少了,据不完全统计,潘老师的存世作品大约在千幅左右,尺幅在20平尺以上的巨幅作品更是,最多也就几十幅。这幅画是巨幅,又是难得一见的指墨作品。”
“纸墨作品?所有的画不都是纸和墨吗?”
“是手指的指。指墨兴起于明末清初,起源于民间,就是用手指头、手指甲蘸水墨或颜料,在纸或绢上勾画,或间以手掌抹擦,以成图像的绘画技法。”
后世自媒体时代,群魔乱舞,书画界也是重灾区,各种书写绘画工具层出不穷,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有什么射书啊,就是就是拿着注册器吸满了墨汁往纸上泚,泚出来的作品,比小孩尿尿尿出来的都让人看不懂;
有盲书,就是闭着眼写书法,闭眼的原因并非是盲人,而是因为要在“女体”上写书法,往女大学生身体上写;
(李国庆:这个我也会,还可以结合上面的射书,用白色的墨。)
有脸书,就是用脸往纸上蹭;有胡画,就是用胡子作画……盲书教授、射墨大师、胡画专家……这锅其实得伯虎兄背,谁让他用叻哥的二弟画老雕,呸,是小虫了。
原来明朝人都开始搞行为艺术了啊,周星星同学还真没乱搞,不过周星星同学跟潘老师和那些妖魔鬼怪的区别是,他们画出来的画还怪好看嘞。结果最重要,用什么作画、作画的过程不重要。
“要了。”李国庆给了罗汉一个眼色,罗汉说道。
“我们店还有几幅潘天寿的作品,分别是《耕罢》、《春塘水暖图》、《鹰石山花图》和《鹰石图》,都是超过20平尺的巨作。”
“有《初晴》吗?”
李国庆跟罗汉咬了咬耳朵,让罗汉问。
“有。”巩如甲咬了一下嘴唇,下定决心道:“想必你们是在临安华侨饭店见到的《初晴》,其实那幅画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
“是的,《初晴》是58年潘老师和吴茀之接到任务,为即将落成的临安华侨饭店创作国画,按要求,两人要各画一幅同样大小的作品。最终吴茀之画了《美意延年》,潘老师画了《初晴》。”
“59年《初晴》开始悬挂在临安华侨饭店,但是大画长期挂着容易受损,79年当时的临安机关事务局委托浙省美院领导,请潘老师的学生临摹了一幅同样大小的《初晴》,替代上墙,从此原作入库。”
“现在这幅画就在你们店里?”
“不是,那幅《初晴》撤下来以后被放在了库房里,后来库房失火,把那幅画给焚毁了。”
“是失火啊还是有人故意放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