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被打断以后,养了好几个月才养好,但还是成了跛子。被学校开除了,没拿到毕业证也没法分配工作,据说回了老家。”
“李国庆,李国庆,你给我滚出来。”
大门口突然传来了李来娣的叫声。
李国庆皱了皱眉头,还是说:“让她进来。”
不一会儿,国珐引着李来娣进来了。
李来娣看到李国庆,眼里恨不得喷出火:“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个混蛋派人把小安民给抢走了?”
“你神经病啊,我抢那小王八羔子干什么?抢回家当祖宗养?”
“大庆啊。”
李来娣一屁股墩坐在地上,鼻涕一把泪一把,道:“今天早上我带小安民出去玩,刚出胡同,就有俩男的跑过来把小安民抢上车就跑了,大庆啊,你快救救小安民吧,他是你亲侄子啊。”
“不好意思。”
李国庆冷冷道:“你爹李二柱说我不是他的亲儿子,还说我是狗杂种,李国宝的儿子可不是我亲侄子。就算他是,我也不会救他。”
“你……你怎么这么狠的心?”
“不好意思,我就是这么狠的心。”李国庆语气更冷了。
“对了,你亲爹亲娘的骨灰盒还在火葬场里存着,你赶紧带上钱去领吧。去晚了,人家没准就把他们的骨灰盒扔垃圾堆了。你个孝顺女儿别忘了给你亲爹亲娘买块好墓地。”
“我哪还有钱啊。”李来娣双手拍着地,嚎啕大哭:“厂里把我开除了,还让我还预支的工资,说我要是不还,就报公安把我抓起来。”
“老板,外面有个叫睢小红的女干部要见你。”守在“传达室”的国季跑来报告说。
“睢小红?”李国庆猛地咳嗽了几声,国珐赶紧给他拍背,好不容易他才不咳嗽了:“让她进来。”
一身干部装英姿飒爽的睢小红大步走了进来,打量了打量房间里的陈设,道:“哟,不愧是全地区的高考状元,全省第二,考上燕大的高材生,你混的不错啊,听说你在外企上班啊?”
“是你干的?”李国庆盯着睢小红的眼睛,问。
“什么?”睢小红故意装糊涂。
“是你让人绑走的李安民?”
“哎哟喂,李安民被人绑走了啊?”
睢小红阴阳怪气道:“那可真是太不幸了吧,他可是你们老李家唯一的孙子,这是要被卖到山区里吃苦去了啊。卖到山区还好,遇到个好人家,虽然吃点苦,还能平平安安长大。”
“就怕卖给走江湖的,南边已经有走江湖的了,敲锣耍猴打把势什么的,也有把孩子胳膊腿打断,博同情乞讨要钱的。”
“我问你,是不是你干的?”
“我可是国家干部,你没有证据,随便污蔑国家干部,也是犯罪哟。不过我念你家丢了孩子,你心情不好,我就发发善心不告你了。”
“她的工作是你给整没的吧?”李国庆指着李来娣,问。
“哦,你说她的工作啊,这个我还真知道,谁让我就是轻工部的呢。我带人去硬木家具厂检查工作,刚好揪出来李来娣不符合厂里的招工政策,走后门进的厂,这样的害群之马,我当然要清理出去的啊。”
“卖你孩子的是李二柱夫妇,你何必要牵扯无辜呢?”
“无辜?你说他们无辜?他们无辜?”睢小红狂笑了几声,歇斯底里道:“那我问你,他们是不是李二柱刘玉香的亲人,卖我孩子的钱,他们花了没?你们姓李的,就没一个是无辜的。”
“你大伯的村长职务,被我让人搞掉了。你那几个姐姐姐夫的工作,也被我搞没了。也就是你在外企上班,我没法搞你,要不然我第一搞的就是你,谁让你是你们家最有出息的人呢,我也怕报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