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白皙的肌肤没有一块是好的，有掐痕、咬痕，一片密密麻麻的青紫中杂着红痕，可以说的上是“体无完肤”。
他一动身体就很痛。
“和我在书上看的不一样……”羽的嗓音沙哑，小声嘀嘀咕咕。
洗漱一番后，羽也不去找皇甫月笙，她大概在书房，在她忙的时候他不会去打扰的。
他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的痕迹怎么也消不下去。
昨日还有个侧夫进门，他是知道的。
外面也有很多人知道。
陆尚书之子陆内言放下身段宁愿做侧室都要嫁进王府。
羽清澈的眸子翻滚着不明的情绪。
笙儿魅力太大了，那么多痴心的男子妄想得到她的爱。
就算陆内言进了王府又如何，笙儿最爱的人是他。
羽摸了摸小腹，很快，这里就会有他和笙儿的爱情结晶。
陆内言从晚上就一直坐在地上，坐到天亮了都不曾起来。
府邸的消息传的很快。
昨夜皇甫月笙行事多么激烈……
换了那么多桶水……
陆内言气得没胃口，烦躁地在院子中来回踱步。
换了衣服，洗漱了一番，他出了院子。
王府里还有荷花园。
只不过现在快入冬了，菏叶变成了枯枝，里面有几条鱼游来游去，也不知道什么品种。
陆内言熟悉了这座府邸，在亭子中遇到了王夫。
据说他的名字是单个字，羽。
陆内言轻蔑地眼神扫过他的脸，随即顿住，目光死死定在他的脖子上！
羽的桌面上放了很多糕点，都是他亲自做的，笙儿吃不完就拿过来喂鱼了，有一些还分给了下人吃。
亭子外面站着一道修长身影，宝蓝色锦袍的青年，俊美五官线条分明，玉冠束发，额前饱满，眉骨锋利，他的眼眸宛若藏了刀子，就这么盯着这边。
看来此人就是侧夫陆内言了。
羽露出礼貌又不疏离的笑，“弟弟这边做，尝尝糕点。”
陆内言眼尾凉薄，语气不屑：“我可没什么哥哥。”
一个看着比他还小的少年，居然喊他为弟弟。
陆内言眸底的阴鸷一闪而过。
他的脸的确很完美，又嫩又干净，眼睛很清澈，单纯无邪。
难怪皇甫月笙将他放在心上。
陆内言盯着他的脸，嘴角翘起阴冷的笑。
羽感觉后背生凉，对陆内言也没什么好感，只觉得晦气。
“你为什么侧，我为正，陆侧夫不喜欢我这么叫我便不叫吧。”羽笑得无辜。
他一口一句“侧夫”，是在时刻提醒陆内言看清自己的位置。
“王夫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陆内言皮笑肉不笑。
陆内言从小高傲到大，第一次被一个普通人看低。
倘若没有皇甫月笙的宠爱，他能得意到多久？
就是他这张脸让她迷恋，剥下来就好了。
陆内言收敛了唇边的笑，“王夫这糕点看着不错啊。我真的能拿回去尝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