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计前嫌又给予温和鼓励的许慕白,让她更无地自容。
倪彩又重复了好几次「谢谢」和「对不起」,後来上课铃响了,她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他的手,郑重欠身後,赶紧跑出教室前往下一堂课。
许慕白望着nV孩子离去的背影,被这突如其来的cHa曲打乱了节奏,片刻後才回神。
「倪彩本X也不坏,就是一时间被嫉妒蒙蔽了双眼。」于迁在一旁评价道,「但她刚刚那麽一哭真的是吓Si我了,应该是被你感动到了吧哈哈哈,看不出来啊兄弟,这麽刻薄的人还能反过来安慰伤害自己的罪魁祸首,温柔得要命。」
许慕白又恢复成平时的高冷模式,斜了他一眼,不予置评。
「欸,祁扬是不是就喜欢你这种反差感啊?」
于迁冷不防地蹦出了这麽一句,许慕白正在喝水,闻声後差点把嘴里的水都喷出来。
许慕白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你说什麽?」
「祁扬啊,你们不是在谈吗?」
「你怎麽……」
他们不久前才正式确认关系,他明明没有跟任何人提起,难道是祁扬那傻b又多嘴泄漏了出去?
「是真的啊?我的直觉果然很准。」于迁心情很好地吹了声口哨,「我就说嘛,祁扬他看你的眼神完全不一样,跟我之前晕船隔壁班那个妹子的时候简直如出一辙。而且对你的关心程度有点超乎寻常朋友范围了,你们两个凑在一起的时候氛围也很微妙,我就在猜你们到底是在一起了,还是只是他单面喜欢你。」
许慕白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有想到他们两人在别人眼中是这个模样,他张了张嘴,好几秒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于迁,你有时候可以不用这麽敏锐没关系。」
「太敏锐会怎样?」
「我会想灭口以绝後患。」
「……」
两人在校门口分道扬镳,于迁目送着许慕白离去的身影,很惆怅地想,他的好兄弟走出Y影後又变回冷酷无情的高岭之花了,他突然有点想念前阵子那个脆弱又漂亮的失意少年……
许慕白下午没课,本打算去图书馆自习,走到一半的时候却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他盯着萤幕上「贺岚」两个字,一GU无名的烦躁从骨子里析出,r0u碎顶上骄yAn,热意蒸腾,晒得他心绪繁乱。
刻意放任手机响了好一会儿,许慕白才姗姗来迟地接起通话。
话筒一贴近耳朵,就闻nV人一声凌厉的「许慕白」。
许慕白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今天晚上有个聚餐,你得出席,傍晚五点老李会去租屋处接你,顺便给你送一套西装。」贺岚顿了一下,然後严声强调,「不许迟到。」
挂断了电话,许慕白也不在乎他们怎麽知道他的租屋处地址,反正他们那个地位和资源摆在那儿,什麽想要的资讯得不到,查个儿子离家後的住处也只是轻而易举。
他眸底生寒,攥着手机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关节都镀上了一层不自然的白。
又是这样。
又是这样临时通知,不顾他的意愿,一声令下他就得服从。
他不知道今天晚上那场聚餐究竟目的是什麽,而那对嫌恶他的父母又为什麽要带他出席。
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很烦,烦得想要弄这个惺惺作态的世界,然後躲到祁扬怀里放纵自我,撷取短暂且贫脊的自由。
「自己满溢,自己降露,自己做焦枯荒野上的雨。」出自尼采〈最富者的贫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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