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凤歌!”
她一看墙上的钟表,刚好两点!谢特!人脸面具又失效了!
“你在这里坐一下,好不好,我两点钟和别人约了个会,很快就出来。”
她有些急切,转身欲走,便发现楚牧辰揪住了她的袖口。
“凤歌...我脚疼...头晕,想吐...”
她又无奈地回头,看他真的是一副精神不济的萎靡模样,还在捂着心口、又按压着胃,喉头耸动,上半身也一颤一颤,似乎真的要在这里吐出来,便又吓了一跳。
“中午又没吃饭?也没吃药?”
“嗯。”
“那我抱你回车上。”
她刚要公主抱他,便发现他摇了摇头。
“我想坐会,凤歌...帮我去车上拿药好不好?”
她看着楚牧辰眼巴巴地看着她,眼里写满了她难以抗拒的祈求,他的反流症状似乎变得更加严重了,让他难受得眉头紧皱,眼圈一红,他似是终于忍受不了,放开了按着嘴的手,痛苦地低头呕了半天,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声响,却什么都没吐出来。
她匆匆忙忙地接了杯水,顺着他的后背,给他小口小口地喂了下去,又撂下“你等着我啊,我五分钟就回来”,便闪身下了楼。
她的身后,楚牧辰看着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野里,嘴角勾起,露出了清浅的笑容。
他打了个响指,便有黑衣保镖鱼贯而入,吓得在场的工作人员人皆是一惊。
只见他脱下了磨脚的高跟鞋,穿着白丝的足踩在地上,而后优雅起身,向着这层最深处的、最大的那间办公室走去,而那些保镖都恭敬地尾随着他,像是一群温顺的狗。
最大那间办公室门外的门童,看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杀进来了,瑟缩得像只鹌鹑,大气也不敢出,便恭敬地开了门。
“凤歌...你来...”
“怎么是你?”
办公室大门正对着的书桌后,坐着一位西装革履的儒雅男子。他头发乌黑柔亮,戴着金边眼镜,但眼角几条深如沟壑的皱纹还是出卖了他的实际年龄。他的长相中上,五官算不上让人惊艳,但是组合在一起就让人觉得顺眼且挑不出毛病,他的桃花眼习惯性地带笑微弯,而唇边挂着若有似无的淡笑,让人有着如沐春风般的亲切感。
楚牧辰看着原本在书桌上抱着拳、翘首以盼的人,看着他来,换下了职业假笑,用鹰隼一般锐利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
笑面虎这么快就不装了,有趣。他心想。
“就是你,向凤歌要天价违约金?”
楚牧辰揉着腰、抚着孕肚,姿态优雅地坐在一旁的真皮沙发上,而尾随他的黑衣保镖也挤满了半个屋子。
“你要干什么?你要威胁我?”
“我告诉你,你这是私闯民宅,构成非法入侵住宅罪,我现在就报警!”
楚牧辰捂着嘴,轻轻嗤笑,看着面前人开始吹胡子瞪眼,怒气冲冲地拿起手机就要拨号,便随意地扬了扬手,便看几个黑衣保镖一个健步冲上前,夺走了他的手机,顺便把固定电话线拔了,几个人齐刷刷地站在他的身旁,吓得他一个机灵。
“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们没完!你们等着坐牢吧!”楚牧辰看那人怒目圆瞪,额上和脖颈上青筋暴起,翘着兰花指,对着他身边的黑衣人指指点点,越说越激动,像是要从椅子上弹起来拼命,然后又被保镖们一只手按回去。
“嗯,既然你和我讲法律,那我就遂了你的愿。”
“根据C国最高法解释,经纪合同是综合性质的合同。合同双方当事人没有任意解除权。”
“当然,我和凤歌也没有约定解除事由,因为她是主动违约的一方,她也没有法定解除权。我和她也没有协商一致解除合同。”
“所以,我和她的经纪合同仍然有效。”
楚牧辰慢慢地说着,头也不抬,摸着指尖的祖母绿形的戒面,眉眼弯弯,笑得恬淡。
“你在说什么啊?”楚牧辰听见那人带着疑惑的语气,向他咆哮。
“我和凤歌已经签订了合同,我还给她配置了新的团队,她早都不想呆在你那个破公司里了!”
楚牧辰看着他说得越来越激动,唾沫星子横飞,像是要把自己淹死,而后撸起袖子就要冲过来,他身后的保镖又一把把他按了回去。
“你是不是没有看过那份合同啊?法盲?”
楚牧辰又捂嘴轻笑,翡色的碧眸里写满了嘲讽。
“你最信赖的法律顾问,是我的人啊...”
“他为你草拟了一份附条件生效的合同,生效条件是我和凤歌解约。”
“所以,你们之间的合同成立未生效,你说的天价赔偿纯属无稽之谈。”
“只要我这边不放人,你们就永远得不到凤歌。”
楚牧辰哂笑一声,看着那人像是暴怒的猫一样,就要跳起来,张牙舞爪,想要伸手过来把自己的脸挠花,然后第三次被他身后的保镖按了回去。
“我告诉你!我从业二十余年!我可是大佬中的大佬!我身后有人!你就等着倾家荡产、曝尸荒野吧!”
“你和我说法律我TM都觉得好笑!只有弱者才和我谈法律!只要你出了这个门,我马上可以封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