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向
?????其实费渡是个很让人心疼的小可怜——骆闻舟一直觉得是这样的,观点从未有过变化。
如果忽略他嘴欠的毛病。
骆闻舟和陶然接费渡那案子的那时候两人年纪都小,陶然还稍微温和可亲了一点,但骆闻舟对人情世故只能说是一知半解,不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别人对他好他就笑脸相迎,别人对他态度稍差了一点,他就把那个人揪出来,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丝毫不留情面。
同样,费渡也是有点倾向于这大爷X子——别人对他好他也笑眯眯的看着他,别人对他不好他便明面暗里地讥讽。
当然,或许把这个别人换算为骆闻舟会更加恰当。
也正是因为如此,两人的关系就这么理所当然的水火不容了,夹在中间的陶然更是为难——他左右都不是人啊!!可怜的陶然不仅面对着房贷车贷的压力,还要面对这俩随时随地的找茬——他苦啊!
掏心刨肺来讲,骆闻舟是真的心疼费渡这孩子,因为他经历的一切都不像一个十几岁的男孩接受的。父亲外地工作忙也就算了,母亲就这么活生生的自杀在他眼前,与其说那场面是震撼,还不如说是愕然,是疲惫,是痛苦,是万劫不复,是自暴自弃的开始。
骆闻舟生怕费渡这孩子哪天来个想不开跳楼了,平日里表现的再不乐意,其实有时候都是他让陶然把费渡接过来,几人一起吃个饭,谈谈人生的理想,顺便做一下思想开导。有时候骆闻舟开导着开导着,自己反倒想不开为什么要叫上这小崽子,场面经常失控,两人互相明讽,陶然日常劝和。
陶然哭了。
陶然觉得自己更需要人生开导。
但是骆闻舟依然乐此不疲地叫上费渡去玩,去吃个饭,去参加个警局聚餐。费渡哪怕明面上表现得不情不愿,但其实内心深处依旧渴望——渴望朋友,渴望亲人,渴望关心,渴望热闹。
他渴求的太多了——因为他都没有。
司空见惯的东西,他可笑的都未T验过。
骆闻舟和陶然于他来说,b起是长辈,更像是他的朋友,他的亲人,或者他们于费渡,更像是存在的意义。
有时候费渡闲的没事,会把生活中的琐事用笔记录下来,记得时候常常带着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笑意。
他平日里不是一个喜欢写长篇大论的人,日记基本上有什么记什么,通通用一句话概括起来,简洁明了且废纸。
【某人连自己都管不明白,还要管我。】
【母亲墓园的小白花到底是谁送的呢?】
【陶然哥今天送了我游戏机,他在笑。】
【某人老是看我不顺眼,嗯,一直如此。】【糖很甜,齁的慌,可是我还想要。】
他的日记里记载了许多幼稚的东西,没有青春期孩子乱七八糟的心事,没有早恋,没有对老师的抱怨,没有对考试的压力,没有和朋友的矛盾。
他的日记纯真的像个三四岁小孩写的。
如果费渡把日记摊开来看,发现日记从始至终都只提到过骆闻舟和陶然两个人……哦,倒也有个反例,他日记的最后一页是……我的母亲是被父亲杀Si的,我不相信。
【我的母亲是被父亲杀Si的,我不相信。】
我不相信事情的真相。
她明明……明明那么Ai我,为什么肯Si在我面前呢……为什么……她在报复我……
她一定恨我。
她一定……恨我……
这本日记命运多舛,它曾经被费承宇翻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