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凯特女官送了夫人去公馆休息,本意是自己出来赏赏月色,散心解闷。万不成想碰到潘古罗斯特。女官深知老师是托罗身边亲近的人,自然也明白女主子对这位男爵前夫人的遗腹子的态度。所以见到潘古罗斯特,自然是带着几分冷意。当下上前问道:
“潘古罗斯特师傅,少爵爷怎么不在你的身边?”
“少爵爷一时有事,到别的地方去了。”
“那你在这里作甚?”
“我……我自然是在这里赏月。”
巴凯特女官见此情形,不由冷笑:“好一个德高望重道貌岸然的老师,居然满口谎言。不在少爷身边已经是犯了失职之罪,居然还巧言令色,加以粉饰。真是令人开了眼界!枉本官平日对你敬爱有加,久有心仪,在心目中奉若臭男人中的楷模,不想你却如此行径,真真令人齿冷!”
潘古洛斯特脸皮一红,淡淡回道:“多谢巴凯特女官之抬爱,鄙人愧不敢当。只是事有偶然,物有凑巧,如此而已,也无须大惊小怪。”
“事有凑巧?”巴凯特女官柳眉一挑,“这样说法简直是胡说八道。纵然只是凑巧,但是在此碰上,总不能叫我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就此放过你的失职行径。再说违反爵爷家规,自然应该按律惩罚!”
说罢,玉臂轻舒,长鞭出手,如同毒蛇吐信,直抽哲学老师背脊。
潘古洛斯特心中大急,也知道逃走无益,只好双手捂脸,蹲身低头,缩成乌龟形状,一动不动。
但是那鞭子却迟迟未至。大着胆子偷眼小觑,却见巴凯特斜眼瞅着他,捂嘴嗤嗤而笑。
原来她真的对潘古洛斯特仰慕已久,只是平时不能说话未逢时机。现在终于有了相处机会,怎么又能一鞭打断这段缘分?当下只是吓唬他一下,不想老师当了真,低头蹲身,缩成一团。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潘古洛斯特也是老脸一红。当下道德之心立即启动——这也是天生的羞耻与后天的道德教育形成的防御机制使然,站起身形,又是一副漠然模样,刚才的狼狈形状好似纯属意外,或者从没发生。
巴凯特冷冷笑道:“老师真的好涵养。”但是话语中却多了几分柔软,少了几分冷意。
潘古洛斯特久经交际场,当下已略知其意,当即落落大方,彬彬有礼:“鄙人对女官阁下也是心仪已久,只是身份悬殊,形格势禁,若不是当下爵爷家这种格局,鄙人早已给您写信,表达仰慕之情,也未可知……”
“少扯犊子,”巴凯特温声打断,“人活着便只看今朝,过往已矣,谁知将来又会怎样?你若有些许诚意,从现在开始,便可以给我写信,倾诉倾慕之情了。”
没过几日,狩猎结束,男爵带队回城,大家尽欢而散。
虽然恢复旧日生活,似乎与过往无异,但这其中却确实发生了不可言喻的微妙变化:巴凯特与潘古洛斯特常常私下相会,表现的关系亲昵,而cute小姐对雷特的态度虽缓和不少,但也更趋平常冷淡,而且尽量回避,不再见面。只是男爵大发了几次雷霆,盖因为夫人给他使了脸色,使起了家庭“冷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