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们,则毫不畏惧。
一来有铁刀帮撑腰,官面上都撒了银子。
二来他们可是有欠条,又只是蹲在门口,即便到了衙门,也不会吃亏。
碰到刀客,他们就一个想法,死了算我倒霉,今后你也别想好过,不光官府通缉,帮里也会出花红。
但若弄不死我…
嘿嘿,今日就是扬名之时!
游走于黑白之间,岂能没有手段。
碰到这浑人,李衍也懒得废话,呵呵一声冷笑,手腕用力,刀锋顿时嵌入肉中。
孟海成的脖子,顿时血流如注,染红了小半截身子。
“别别别!”
孟海成此刻已吓得脸都白了,只觉头皮发紧,尖叫道:“都别上来,这家伙是个疯子,你们想要我命吗?!”
外面的铁刀帮众们闻言,不再上前,但看向孟海成的目光,已满是嘲讽。
这家伙是帮主师弟,死了也不好交代。
没想到平日里吆五喝六,关键时刻却是个怂包。
面对这帮浑人,李衍也懒得理会。
他们的处世原则,和江湖中人完全不同,看似蛮横,不过是耍无赖,仗着律法压江湖人,又借着拳头欺负寻常百姓而已。
若是在荒野无人之地,没有律法撑腰,早就一个不留,杀得干干净净。
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惊动院内之人。
只见从那破烂的大宅子内,哗啦啦涌出一大堆人,男女老少皆有,大多是没什么功夫的普通人。
有满脸泪痕的丑丫头拎着扫帚,有年迈乐师哆哆嗦嗦提着短刀,甚至还有孩子拿着木棍。
当然,年轻人也不少,个个怒目而视。
李衍一看,就知道周班主为何空有一身功夫,面对这些混子,却不敢有丝毫反抗。
皮影戏班子,一般来说要有演唱,提影、器乐。
有时演唱会兼职器乐,边拉边唱,加上专职提影的,两个人就能凑一个班子,到庙会上演出。
显然,这春风班是个大团子。
除去艺人,恐怕连他们的家眷孩子都带着。
这也是无可奈何,这些年土地兼并严重,神州之人安()
土重迁,若非没了地,哪个愿意拖家带口行走江湖。
“没事没事。”
这一连串变故,虽让周班主措手不及,但还是强自镇定,开口道:“这是我请来的王道长,你们先回去,别跟着凑乱子。”
说罢,又看向李衍,欲言又止。
他也是无奈,没想到找来的救星,同时也是灾星,一言不合就动刀子,还和铁刀会有梁子。
到时这愣头青爽快了,拍拍屁股就能走,大不了躲一阵子,但他们恐怕就要面对铁刀会的报复。
想到这儿,周班主已彻底没了应对之策。
而王道玄见状,眼神也稍微缓和,点头道:“周班主放心,一码归一码,你们的事,贫道接了。”
看到这种情况,他心中疑虑已少了大半。
这一大家子有老有少,怎么看都不像是剥人皮,玩邪路子的妖人。
即便如此,他还是看向了李衍。
李衍一手拎刀,一手捏动阳诀,深深吸了口气,周围百米内的气味顿时涌入鼻腔,随后便用阴诀关闭。
里面箱子里的皮套味道,全是来自牲畜。
戏班子里,也没有什么特殊的阴邪之味。
他对着王道玄点了点头,便忽然抬脚,挑起地上一块石头,随手接着,扔过院墙。
这手飞蝗石的功夫,江湖上人人都会。
他家里曾放过一段时间羊,抬手就能击中羊角,让其归队,因此练的还算娴熟。
“哎呦,你个瓜怂!”
石头飞过院墙,后面顿时传来惨叫声。
却是有混子想从后面翻入院墙,随便挟持个戏班子中人,交换孟海成,结果被李衍发现。
李衍嘿嘿一笑,拎着刀柄拍了拍孟海成的脸,淡然道:“这事,你想今天了,还是过几日再了?”
孟海成咬了咬牙,“今日了怎么说?”
“简单!”
李衍眉毛一挑,“我先宰了你,在将外面的***们杀个干净,然后被朝廷通缉,到其他地方躲躲。”
孟海成咽了口唾沫,“过几日了呢?”
李衍抬眼道:“那就按武行的规矩,等这边差事结束,我出手,你随便找人,擂台生死斗!”
碰到这种情况,孟海成也没得选,但还是放了句狠话,“行,到时你可千万别跑。”
李衍嗤笑,“李虎的儿子,在周猴子的地盘上跑了,你们乐意,小爷我还不乐意呢!”
说罢,一脚将孟海成踹出门。
孟海成毕竟是有功夫在身,出门一个趔趄,就站稳了身子,转身吼道:“小王八羔子,三日后,老子给你收尸!”
“我们走!”
说罢,便转身带人离去。
待他们走后,李衍才扭头道:“沙老叔,去,放出风声,说李虎的儿子来了,这擂台,他们想不打都不行!”
“懂了!”
沙里飞顿时了然,急匆匆冲了出去。
听他处理完,王道玄才点了点头,对着周班主说道:“明日应该会雨停,周班主尽快准备好东西。”
“明晚,咱们就去乱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