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气度不凡,身高虽是不高,但身上的铠甲却是耀眼的银色,腰间不是刀,而是剑,手中不是弩,而是马鞭。
未戴头盔,长发高高束起,迎风而动,身披白色披风,面若冠玉,双目冷厉,颇有几分少年将军的既视感,可莫名地有点儿眼熟。
“何人擅闯白头山?该当何罪!”
少年将军身旁的士兵大喝道。
看穿着,这些人应从北境大营而来无疑!
可这一大早的,怎会巡弋至此?
这还没生火呢!
苏言虽是不解,可对方显然来者不善,于是冷笑道:“白头山又不是禁地,何谈擅闯?既非擅闯,又有何罪?”
“谁说白头山不是禁地?早于庆元五年,朝廷便下了诏令,北境白头山、野狼峰不得无关人等踏入半步。违令者,斩!”
有士兵高声解释道。
苏言耸了耸肩,一脸无奈地道:“好吧!可就算是禁地,又能如何?我来都来了,非斩不可吗?”
但就不知是谁斩谁!
“你是苏言?”
这时那少年将军突然开口道。
苏言一愣,再次看向这位,可也只是有点儿眼熟而已,好像不认识。
“我们……见过?”
“呵呵……”
少年将军笑了起来,“苏公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摔了我的屏风,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摔了屏风?
苏言仔细想了想,忽然想起了一件小事儿,再看看此人,顿时恍然大悟。
“你是四方赌坊的常公子?可你怎么会入伍?”
当日为了给孙大兄平债,苏言曾去了四方赌坊一趟,差点儿遭到围攻,好在摔了屏风跳窗而出。
而当时那位四方赌坊的常公子,便是面前的这位少年将军。
但一开赌坊的,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了将军呢?
“朝廷欠饷,我得筹钱,如此而已!”
好吧!
所以开赌坊是为了给士兵发饷,还真是不易啊!
“我知道你杀了文家的公子,这方来此白头山,莫不是要前往北境吧?”
常公子又道。
正愁无法把自己前往北境的消息散出去,既然这位常公子看出来了,苏言倒也懒得否认。
“不错!躲不过追杀,只能跑路了!常公子是想拦一拦吗?”
双刀在手,苏言倒是不惧一战。
何况突破到六品境,还一直无缘试试身手,这么多训练有素的士兵,热身应该足矣!
“你现在是何实力?”
“不高,才六品而已!”苏言如实答道。
常公子听言,明亮的双眼微微睁大,显然有些意外。
“短短一年时间,你竟已提升到这种地步了?看来当日放你一马是对的!既如此,不妨今日再放你一马!”
这话倒是让苏言有些意外,他个人实力是不错,但还有孙伯父一家需要照顾。
这些士兵的手中都有强弩,真的拼命,他能无虞,只怕孙伯父他们却是要有危险。
能不打,自然最好不过。
可是,为什么呢?
“我与公子只是一面之缘,不知公子缘何相助?”
常公子轻笑一声道:“很简单!我手下的命金贵,总不能白白死在你的刀下吧?你是六品,我们打不过!最后拼得两败俱伤,犯不上!”
“常公子高亮!”
苏言拱了拱手,扭头向白苒示意快走!
可白苒却瞪了他一眼。
嗯?
这是咋了?
然还未等苏言弄清楚白苒因何反常,常公子却又说道:“给你一个忠告,入了北境,切勿相信任何人。或者换个说法,北境根本就没有人!”
苏言眉头微皱,这话好绕啊!
“北境没有人,那有什么?”
常公子呵呵笑道:“去了,你自会知道!那里,就是个地狱!”
言罢,转身携众人而去!
“地狱吗?”
苏言淡然一笑!
生在阳间有散场,死归地狱又何妨?
阳间地狱俱相似,只当漂流在异乡!
纵是地狱,我亦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