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案上的对牌钥匙,池乐央一言不发。这烫手山芋到头来交在她手中。
这管家权,人人既是想要也是害怕着。
秋露忧心忡忡道:“主君这是何意?有老太太在,这管家权还落咱们院上。再不济还有大娘给顶着。原以为早上老太太拿二娘来敲打侯姨娘。”
长幼有序,按理来说,应由池乐柠来接手。
池乐央微微一笑:“怕甚!既然给了我,我还高兴着。也好摸清这府邸上的牛鬼蛇神。咱们在明,在暗的那些人也得顾忌着下手,才来这儿没有打点好新来的仆妇,身边之人做什么怎样都不方便。”
秋露:“侯姨娘眼巴巴地盼着,如今二娘得了,她岂不是要闹翻天。”
池乐央嘴唇微微一弯,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比起安安静静的,我还担心着她不折腾。越是安静越是奇异。”
说罢,她合上手中的书籍,缓缓抬起头来,双眼空洞地盯着前方,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她的神情看似十分平静,但从她的话语中却透露出一丝淡淡的苦涩:“来日还是得找个合适的时机把权力交还给他。毕竟府里总需要有一位名正言顺的正室娘子。”
“二娘意思是说主君打算续弦吗?”丹雪惊讶地问道,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可,可是娘刚刚过世啊!就算再怎么急迫,也应该等一段时间吧。”
仔细算起来,距离娘子离世还不到一个月。现在就已经有了续弦的念头,实在是让人感到心寒。
丹雪心疼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充满了同情和无奈。她想要安慰池乐央,但到口的话又被吞咽下,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因为句句话都是属实。
做儿的也不能阻止父亲做事。
池乐央垂眸,她深知池士海的为人。他又怎会耐得住性子等待,一旦有了心仪之人,想必会迫不及待地上门提亲。
池士海模样俊朗,称得上美男子。即便已至而立之年,乃胜过大多数年轻男子。
都城的名门贵族、簪缨世家数不胜数,像池士海这样的官职还无根基,实在难以与之抗衡。
若有幸被权贵相中,面对权势的威压,池士海就算有心拒绝恐怕亦是徒劳。
山桃眉头紧蹙,忧心忡忡地说:“主君若是迎娶娘子进门,那小郎君岂不是要被送到正院去?”
“不会的。”池乐央语气坚定地回答道:“阿弟既是长子又是嫡子,若能养在娘子膝下,将来有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什么都占不了。人都是以自身利益为先,权衡利弊,将其养在自己院中反倒成了烦心事。只有当真没有亲生子嗣时才会考虑上。”
“二娘说得也是,只怕娘子进了门,小郎君便是手中钉肉中刺。”
手中钉肉中刺?池乐央眯起眼,阿弟早早就成了这样的存在。
虽说按照嫡子长子继承来说。可庶子也不是没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