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说法就有些唯心主义了。
如果真是那样,奥斯卡·王尔德就不会遭遇指控了。至少昆斯伯里侯爵,没打算轻易放过奥斯卡·王尔德。
乔治秃鹰餐厅可以免费续面包。夏恩起身来到厨台,和店老板胖乔治打过招呼,取出一截面包,回到位置。他将面包塞进肉汁里浸透,放进嘴里大口咀嚼,心满意足地打了饱嗝。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弗兰克走近几步,贴到夏恩身旁,随后一口把剩下的茴香酒灌进肚子里,道,“怎么,你无话可说了吗?”
夏恩低头对付自己的面包,没想理会对方。但丹尼尔斯在一旁说道:“说出来吧,夏恩,把你的想法说出来,这样大家也好死心!我一向是相信你的判断的,我的朋友!”
夏恩抬头为难地瞥了自己朋友一眼,又看了看身旁脸红脖子粗的弗兰克。后者一副今天你不拿出说法,就别想离开这里的态势。其实,因为不确定这个世界完全按照历史推进,夏恩也无法完全确认自己的判断。
但眼下的形式恐怕容不得他不说了。夏恩完全不知道自己吃顿饭怎么演变成这幅模样。他舔了舔沾上肉汁的手指,道:
“如果我所知道的消息不差,昆斯伯里侯爵找到了两位证人。一位叫泰勒·阿尔弗雷德。这个家伙曾经给奥斯卡·王尔德拉皮条。还有一个是萨伏伊酒店的女服务员,她曾看到爱德华·雪莱躺在王尔德的床上。只要这两个人出庭作证,王尔德便很难洗脱罪名。更重要的是,在他的对手不断收集证据,想要打垮他的时候。奥斯卡·王尔德,我们的诗人在做什么呢?恐怕还在陪他的波西吧。”
说完这一大段话,夏恩无声叹了口气。奥斯卡·王尔德擅长艺术,但他不了解斗争。而昆斯伯里侯爵却是这方面的高手。
夏恩这席话把在场的人都镇住了。一张张错愕惊恐的面孔看着夏恩,一时竟没人说话。弗兰克似乎想询问夏恩如何知道这些事,但哆嗦着嘴唇一个字也没说出来。这些事情只要稍加调查就能知道,知道也实在不算多离奇。
据说,在当天夜里,就有不少人连夜度过英吉利海峡,前往了风气更宽容的巴黎。当然,这些事情和夏恩没有什么关系。
用餐后,与丹尼尔斯分别,夏恩独自返回艾琳娜太太的屋子。
夏恩把从丹尼尔斯那儿借的一英镑交给艾琳娜太太,做了房租。艾琳娜太太瓮声瓮气道:
“还有四天,就到下一周了。”
夏恩抿了抿嘴,道:“到那时候再说吧。今天的晚饭清送到我的房间。麻烦您了!”
艾琳娜太太的房租里,包含了打扫房间与每天一顿晚餐。
回到房间,深陷债务泥潭的夏恩便迫不及待地拿出稿纸,准备炮制一份小说出来换取稿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