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孜你说哪些人大半夜还骑马?”伯玉一跃而起,握着阿孜的手臂,示意他去看那碗中渐渐泛起的波纹。
“可是贼人?有多少人?”阿孜脸色凝重,猛地转身从行囊里拔出两柄剑。
伯玉伸出一只手掌张开,又伸出一只。
“十人?”阿孜解开剑上黑布的手有些迟疑。
“二三十余。”伯玉同意的点了点头。
听到这,阿孜反而黑着脸把剑捅回去了。
“哈哈哈。”伯玉绷着的脸嬉笑出声,“阿孜可比以往机敏多了。”
“阿孜这些天读书,可从这些书里读出这些人马从何而来?”伯玉凑过来问道。
“书里何曾会讲这些,”阿孜没好气的道,“声音可是从我们来时的方向传来?不过就是从蜀中来还能是何处?”。
“然也然也,”伯玉夸张的赞叹,“羊孜变诸葛孜了,还有呢?”
“近年来也没听说有大匪,小匪也拿不出这么多马。若不是匪,那就是哪一路军咯,不过那些大爷可不会夜晚赶路。”阿孜看了看伯玉,摸了摸下巴,“伯玉,不会是老将军派人捉你回去吧?”
“我都快跑到汉中了他还来捉我作甚?”伯玉一脸厌烦,说着说着突然情绪激动,“好不容易出川,老头怎么还能派一堆人来跟着我?只不过是去长安求学,又不是去卖身求官!”
“难道崔氏这么厉害,没有它我就什么都做不了吗?”伯玉喘着粗气眼睛通红的盯着阿孜。
“众所周知,崔氏确实厉害。”阿孜耸了耸肩。
“呵,”伯玉也是被他突然来的一下逗得笑出了声,重复了一遍,“崔氏确实厉害。”
“还好阿孜带我跑出来了。”
“打住,什么是我带你跑出来?是你拉着我跑出来,呸,是你硬要跟着我。”阿孜黑着脸,虽然他的脸已经够黑了。
“反正我留有书信,阿孜带我北上,一路无忧矣。”伯玉瘫在桌子上无赖道。
“伯玉你真这么写了?”阿孜脸色更黑了。
“这不是认可阿孜你的实力嘛!”伯玉在桌子上滚了一圈,朝着阿孜笑了笑。
“难得你这么放松。”阿孜脸色突然恢复正常,看着这张笑脸也忍不住跟着笑了笑,伯玉听到一怔。
“这一路看得出来你有事憋在心里很久了。”阿孜坐回凳子上,吹了一口水上的热气。
“谢谢,”伯玉沉默了好一会却不想解释,岔开了话题,“阿孜你还没回答完我的问题。”
“不过是哪个世家大族子弟。”阿孜不屑的忿忿道,“除了伯玉你,那些个公子哥就喜欢拿国家公器作小儿游戏。”
“阿孜,蜀中现在没有兵马敢轻动了。”伯玉摇了摇头,听到这阿孜顿时来了兴致。
“这是为何?”
“师玄公终于要北上了。”看着阿孜问询的目光,伯玉也坐下来吹了一口碗里的热气。
“哦,”阿孜摸了摸下巴不知道明白了什么,避开了这点,“既然伯玉你都这样问我,那想必伯玉已经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难道相马之术不仅能听出多少马,还能相人不成?”
“相马之术本就是相人之术,阿孜缪矣。”伯玉对着举碗示意,阿孜没有回应,只是站起身来绕了桌子一圈,在门前驻足,凝视了木门思考了好一会儿,就好像看见了门后那疾驰的马群。
“是马非马。”伯玉提着两只碗悠悠的走到阿孜身后,轻磕了一声。
“伯玉都说了这么多我才猜到。”
阿孜眉间飞舞,双手一砸,顿时回过头拿起一只碗来。
“是小鲤鱼!”
伯玉看着他拿走自己的碗无奈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