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逸闭目养神,回想着刚刚的情形,脸上仍挂着笑,这让夏绾更加恼火。渊逸道:“连个青楼女子都比不过,自贬身价,还当自己多高贵!”
“你!”
这一次蓁蓁没有进童将军的营帐,而是命人在军械库旁边的空地上扎了一顶,虽然小,但也备了休息和待客的地方。童将军只待了两刻钟便借口繁忙先行离开,蓁蓁与苗都尉还有一位巧匠将她昨晚画的草图研究了一番,在以守还是以攻方面又讨论了半日,最后决定,先以守为主。
想法可以天马行空,但真正做起来却是难上加难,连续十日,蓁蓁早去晚回,才勉强做出框架来,最重要弩机因工匠未做过,频频出错,已废弃一个,第二个瞧着与想象的也不尽相同。蓁蓁与苗都尉他们又讨论了一番,又寻来几位工匠,打算几处同时进行。
渊拓近日国事繁重,好不容易得了个空,想瞧瞧去看一眼蓁蓁那边的情况,没想到被一份奏折给气着了,在殿内大发雷霆。李雷拦住了想要入殿的那些个不长眼的言官们,命人跑去太医院备好顺气的药,自己带了一队人收着殿门。
细想起来,自从纳蓁蓁为妃,渊拓的脾气好了许多,对待下人们也是和颜悦色的,远不是以往喜怒无常的样子,这次发火让那些刚刚松懈一点的弦又紧绷了起来,议论着是哪个不长眼的非要惹怒他。这事儿很快传到了皇后耳中,不用想,她便知道所为何事,很快打着关心圣体的旗号去了德宣宫。
原本渊拓不想见任何人,一听李雷说是皇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改了主意。
皇后瞧着渊拓的脸色行礼起身,移步到他面前,宽慰着他。渊拓瞄几眼皇后的样子,心中的疑虑更甚,听她问是为何生气,便顺水推舟道:“谢大夫进言,说舒嫆华作为女流,在军中安营扎寨,整日待在男人堆里不成体统,有损皇家声誉,皇后说,可不可气!”
皇后道:“作为谏议大夫,谢大夫必是考虑周全才有此言,皇上莫气坏了身子。”
渊拓斜眼瞧着皇后:“皇后也是如此想的?”
皇后忙道:“臣妾自知妹妹是为了军中大事,只是这谢大夫的话也不是无中生有。皇上广开言路,为的就是能听到臣民的声音不是?”
渊拓盯着皇后:“皇后倒是谁都不得罪,以你之见,此事如何处置?”
皇后道:“臣妾乃后宫之人,断不可妄议朝政,更何况是军中大事。”
渊拓心中腹诽,这是皇后说话给他听了,但她的话也挑不出错,倘若驳斥倒会让他落下个偏袒贺不分是非的名声。想到此,他将奏折扔到了一旁:“皇后无事便退下吧!”
皇后瞧了皇上一眼,面上露出了温柔又贤惠的笑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