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月魅,你得冷静下来!”她如此告诫自己道:“现在该做的不是慌,而是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赤河似乎生成了一种不能靠近的能量力场,想要在第一时间确认主上的安危……
“啊……!”脑中一道灵光闪过。可以通过探知魂魄波动反向推算主上的状况!平常情况下魂魄的波动很微弱,只有在遭遇魂飞魄散这种危机时波动才会大幅度提高。
正当月魅准备施法时,她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寒意。
“……?”
这是那位雪女子民的力量……也就是说他一直在注视着这边的情况?既然他到现在都没出手的话,主上大抵是安全的吧……
察觉到穆辰的法术波动,月魅倒也安心了一些,但为防止突发情况,她还是守在一旁为穆银护法。
赤河的认主仪式月魅是第一次见,她这种表现也是正常的——虽然这办法也是它临时想出来的。
它能感觉到她被很多极其恐怖的力量守护着,贸然损坏她的身体可不是明智之举。
[……?武器为什么有自己的思想?]
[……为什么不能?]
“……所以你想对我做什么?”
穆银意识未散,刚才那一幕她也看到了,没感觉到痛应该是痛觉被屏蔽了。而且……看自己七窍流血莫名有点好笑……
[确认血脉的一种小手段而已。]
“然后就没别的了?”
[不可能。下个流程会让你的意识陷入深度休眠——放心,我杀不了你。]
这话不太像是说给她听的。它是在恐惧什么吗……?
[别乱想了。]
话音一落,黑暗里唯一的光源被熄灭,意识慢慢下沉,就像坠入深海一样。
……
……
“这样就大功告成了。”女子把最后的宝石镶嵌在剑身上,随后抬手擦了下汗,道:“嗯,还是很好看的嘛。”
[……]
“话说……你需要名字吗?”她拍了拍剑身,而后又兀自摇了摇头:“我不太会起名啊——小红怎么样?”
[……不需要。]
女子嘿嘿一笑,有点尴尬的挠了下头。
这时突然有人来到她这小小的铁匠铺面前,道:“妖皇陛下要来视察,你赶紧把铺子里的邪乎玩意儿都收拾一下,要是冲撞到陛下,脑袋就别要了。”
说完,那人便走了,好像不愿在这多呆一秒似的。
女子沉默着开始一点一点收拾铺子里的工具和武器。邪乎玩意儿……她也不想的。可谁叫她生在血龙族?在这片被诅咒的地方,连矿物都是不祥的。
用这种矿物打造出来的武器只能被称为邪器……可到底是犯了多大的错误,诞生在这里的器灵才会为了不死而拼命活着?
女子叹了口气,把打包好的工具一股脑地全塞进了屋子。看到工作台上的短剑,她犹豫了一会儿,最后也还是随便给它找了块布当剑鞘,挂墙上了。
走出屋子时,她抬头看了下天。
眨眼就又到月轮末了……下一轮满月很快就会升起,她作为血龙,是万万不能沐浴满月时的月光的,否则就会理智全无。
“伟大的造物主,我将永远铭记您的教诲。”如此自言自语了一句,女子便也出门赶去迎接夜皇的到来。
……她出门了。
世界又安静了。
这么说来,夜皇应该就是妖界如今的统治者,因夜姓才被臣子称为夜皇……好像自上一轮满月落下后,夜皇造访这里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按理来说,她不应如此。
听铁匠小姑娘提起过,为防止节外生枝,早在晖日皇在位时就不允许血龙与外族通婚了。同时,晖日皇也勒令自他以后的妖皇只能在第十轮满月落下后的三天时间里前往血龙族视察。
满月一年只有一次,也就是说,妖皇要十年才能来这里一次,可这位夜皇却……
算了,它一个器灵揣测这些做什么……又和它没关系。
自那之后,又过了多久呢?它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它没被挂在墙上了。
血龙被灭族了,夜皇下的令。至于那铁匠小姑娘……大概是死了吧。最后她好像说了什么?啊……想起来了。她说:“赤河。这个名字怎么样?不难听吧?”
[……]
“无论是什么,都应该有活着的权利,不能因为你是邪器之灵就让你遭受不公平对待。而且,我一直相信[灵]是世间最纯粹、美好的物质——你也是。”
[……管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