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忽然微微一笑,这一笑,脸上的皱纹陷得更深了,不过雾婴见到他这一笑,心中反而感到宁和,相信此人绝不会伤害自己,便不再害怕了。
“你这娃娃,真是有趣,我带你过来,这么费劲,你可知道为什么?”
雾婴摇了摇头。
“你当然不会知道,其中的原因,我也不能多说,你过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老人神神秘秘地说道。
雾婴好奇心起,走上前去,那老人伸出紧握住的拳头,说道:
“你看!”
他缓缓地将手打开,雾婴带着期待,瞪大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的手由拳头舒展成掌……等到老人手掌完全摊开,雾婴却发觉他手中什么东西都没有。
这下雾婴脸上露出愕然和诧异之色,不明白老人究竟是什么意思,要给他看什么,看他布满老茧的手掌?
老人微微一笑:“别心急,有耐心的人才能看到好东西……”
正在雾婴不明所以之际,耳听老人冷哼一声,他的掌心忽然燃起一朵红色的火焰!
见到这火焰,雾婴脑中轰然一震,感到身子似乎也被掏空了,什么都不能去想,只被老人手掌心的火焰吸引。
不知是不是被老人感染,雾婴也觉得掌心发热,他不敢将手掌打开,怕自己手心里也会迸出这么一朵火焰。
这老人带着命令般的口吻说道:“打开你的双手。”
雾婴两手放在身前,手掌摊开,手心向上,却什么都没有发出来。但手心发热,掌心内已变成血红色。
雾婴摇了摇头,失望道:“不行,我做不到。”
“不是你做不到,而是你还没学会怎么做。我来教你最基本的运行血脉的规则。”老人说道。
“什么是血脉?”
“你不要打岔,我自然会告诉你。”
雾婴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每个人的身上,都有无数的血脉,血脉直通我们心脏,再由心脏输出到全身。这样,血液就为我们提供了行动的力量,可是这只是普通的力量,每个人都拥有的最基本的力量。”老人娓娓而谈,待看到雾婴似懂非懂的神色,便问他,“你能听明白吗?”
雾婴先摇了摇头,觉得不对,又点了点头。
“那到底是明白还是不明白?”
雾隐脸色胀得通红,这下既不摇头,也不点头。
“你怎么不说话?”
“是你说的不让我打岔。”
老人哭笑不得,说道:“这不算打岔,我问你的你自然可以回答。”
雾婴思索片刻后说道:“我想问的是,血脉直通心脏是什么意思?”
“你没读过书吗?竟然连这个也不知道,我从头给你说吧。每个人都有五脏六腑,五脏指的就是心肝脾肺肾,六腑指的是胃、大肠、小肠、三焦、膀胱和胆。”
老人一边说着,雾婴一边数着,等老人说完,雾婴佩服道:“果然是五个和六个,你说得真准。”
老人苦笑了一下,说道:“这不是我说得准,而是很早以前人们就发现的情况。”
接着,老人以自己和雾婴为例,给他指出了五脏六腑的位置,然后又详细说了五脏六腑的作用。
这次雾婴听得明明白白。
老人继续说血脉的事:“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些窍穴,当血脉流经这些窍穴的时候,血流就会减缓,给人带来的力气就要小些。就像山上的小溪,如果被石头阻挡,小溪只能绕过石头继续前行,这样一绕,溪水流动的速度就慢了下来。血脉在人体内也是这样。但如果能提前在这些窍穴中储蓄好元气,这样,血脉的运行不仅不会减缓,反而会加快运行。这样一来,你想,那力气使出来不就大得多了吗?”
雾婴点了点头:“可是,如何才能在窍穴中储存元气呢?”
“这就是咱们今天要习练的。你听好了,血脉欲其贯穿,其失也露;韵度欲其飘逸,其失也轻……”老人随后传了雾婴一套运行血脉的法子。
按照老人的指点,雾婴盘腿坐下,默念口诀,暗暗行功……
过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雾婴猛然感到全身的血忽然一齐涌向头顶,随即耳中“嗡”地一声响,跟着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雾婴昏昏沉沉地醒来,他感到头顶有一股凉意传来,人也渐渐恢复了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