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将对这些人的心思心知肚明,不过他让这些人站在外边就是起个障眼的作用,根本不指望这些赤手空拳的刑徒能御什么敌。
因此百将并没有理会这些刑徒,而是将目光在远处过来的黄品以及黄品的身后来回扫视。
黄品在看到那些群演被他打乱,心里顿时舒坦了不少。
尤其是随着越离越近,看清后边那群人动作十分麻利且娴熟的改变了队列,更是彻底消了气。
能这么麻利的,肯定不是一般的群演,估摸着是从哪请来的最可爱的人参演的。
特别是领头那人浓重到他都没听懂的口音,让他更加坚定了这个判断。
同时也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跟谁耍驴也不能跟最可爱的人耍不是。
他这么一乱入,又要再折腾人家一次。
“刚才在雾里迷路,产生了点误会,十分抱歉!你们继续演!”
停马下来不好意思的摆手大喊了一句,黄品牵着马边向一旁走边四处打量。
打算看看剧组的摄像机在哪的同时,也看看这个地方位于景区的哪个方向。
可没走上几步,之前下令的那位又叽哩哇啦的大喊起来。
“同志,你口音太重了,根本听不清你在说什么!
我现在正往场地外走着呢,绝对不会再出现方才的情况。”
黄品虽然听不懂对面在说什么,但意思很好理解。
无非就是让他快点走,或者是埋怨什么的。
再次挥舞着手臂大回应了一句,黄品加快了脚步打算赶紧离场。
“嗖…嗖…嗖!”
没等黄品走出几步,三支箭矢突然一头扎进距离他二米左右的土中。
看着插进土中的箭矢还在快速抖动的箭尾,黄品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呢喃道:“这玩意儿怎么看着比方才景区射箭景点里的箭杆要大上不少。
而且箭头少说扎进土里有三寸,比景点里的箭矢劲头大多了。”
说到这,黄品猛得反应过来,扭头看向那帮群演,“卧槽!你们的道具居然是真的!
再说就是ng了一次,你们至于这样吓唬我?
但凡准头差点射到我身上就能射个大血窟窿出来!”
正嚷嚷着,看到有十几个人居然围了过来,黄品忍不住恼怒松开马缰主动迎了上去。
“现在拍电影又不用胶片,你们至于这样没完没了?
你们领导平时就是这么教育你们对待人民的。
把你们…
哎?哎?越说越过分是吧?!”
黄品没想到这些家伙居然这么小心眼,围过来的人完全不顾纪律,把手里的真道具全都对准了他。
并且有一个人还将一柄造型古朴的长脸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感受到长剑带来的丝丝凉意,黄品边低头瞄了几眼。
看到剑刃极为锋利,并且剑身还带着斑驳的暗红,脸色立刻就是一变。
“别乱比划,不知道你们的道具是开刃的吗?
再不拿开小心我举报和投诉…”
“砰!”
“哎呦!”
黄品的话还没说完,后腿的腘窝突然被人从后边给踹了一脚,顿时一个趔趄跪在了地上。
“卧槽!你们是不是疯了,我脖子上还架着剑呢!
万一划伤…”
极为危险地被人踹在地上,让黄品变得更加恼怒。
大骂了一句扭头看向踹他的人,黄品本想继续破口大骂,但与那人的目光对视后,声音却戛然而止。
他第一次从一个人的眼中看到那种小说里时常提到的杀气。
这种目光不是有多冰冷,也不是有多么狠厉。
而是一种无所谓,对鲜活生命的无所谓。
另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人无所谓的目光中又好似隐隐约约带了丝渴望与热切。
像是盼着他挣扎与反抗一样。
这让黄品清楚的知道,他再叽叽歪歪,这人是真能对他动手。
不过虽然不再开口说话,但紧张与担忧也让黄品的肾上腺素飙升。
趁着扭回头的机会,目光飞快地四处扫视了一圈。
没有看到摄像机,远处也没有看到剧组人员,这让黄品的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
这根本不是在拍戏,这伙人也不是什么最可爱的人。
脑中飞快地转动了几下,黄品觉得这伙人很有可能是玩洛阳铲的。
不然从哪弄这么多古董,而且对生命也是如此淡漠。
但转念一想,黄品又否定了这个判断。
再蠢的贼也不会这样明目张胆的拿着贼赃如此招摇。
再者,这里可是景区,没谁胆子大的在这挖坟掘墓。
“你是哪里的狄人,胆敢侵入我大秦国境!”
黄品正胡乱琢磨的时候,领头的更卒百将走了过来。
大喝一声后,上下仔细打量了几眼黄品,又就看了看离着不远的马匹,百将眼中带着疑惑与不解的继续询问道:“你是哪一个部族的,你的族人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