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无论是冶铁的废渣,还是乌薪烧后的残渣,都是制灰浆必不可少之物。
离开春还有将近两个月,这期间必须要把准备做足。”
西横挠了挠头,“你说了这么多,没一句是秘法到底如何的。
况且既然乌薪残渣是做灰浆之用,完全没必要将乌薪弄到坡地上去。
安排刑徒过来挖出运回南山那边就好。
无论是取暖还是你说用来冶铁,都要比在这里烧完运残渣回去要强。”
黄品翻了一眼西横,“谁说我要空烧了。
在坡地上铺上乌薪,是为了把冻土化开好挖坑。”
“挖坑?”西横的脸上布满迷茫,“秘法不是有关乌薪,这怎么又牵扯到挖坑。”
黄品撇撇嘴,“我话没说完你就总开口问,你不懵谁懵。
我问你,冶铁为何要用木炭而不用木料。”
西横皱着眉头应道:“当然是木炭的火头硬。
用木料去煅烧,只能跟胡人一样冶铁。
另外,也不是没人用乌薪来冶铁,可冶出来的铁料并不耐用。”
黄品耸耸肩,“问题就在这,既然木炭比木料的火头硬。
那乌炭自然也要比乌薪的火头硬。
至于你说的用乌薪冶铁出来的铁料不耐用。
那是因为乌薪里的肉眼看不到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不少。
只要能将乌薪烧成乌炭,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就给烧出去了。”
西横听得目瞪口呆。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道:“这就是你说的秘法?
就是把乌薪跟木料一样烧成炭?
这未免也太简单了。”
“简单?”黄品嗤笑一声道:“等你能烧出乌炭再说简单两字吧。”
西横摆摆手,“这可不是在乱说,你没来的时候,往年可没少烧炭,就没一次失手过。”
将目光看向坡地,西横摇摇头继续道:“你选的地方也不对。
烧炭最好是垒个高炉,挖坑太费事。”
黄品这次没调侃西横,而是很郑重道:“高炉肯定要垒。
筑城与筑路所需要的灰浆,可以说是不计其数。
用陶釜来回翻烧,根本就供不上用。
灰粉和黏土必须要用高炉来闷烧。”
抬手指向还在燃烧的煤,黄品继续道:“灰粉与黏土不计其数,乌薪残渣与冶铁的废渣同样不计其数。
你高炉一回能烧多少炭?
况且乌薪不是木料那样长整,挖地窑才是最省事的。
而且乌薪摆放的更密实,比烧木炭要难上许多。
挖个小坑先试试吧。
不然到时候一窑至少几万斤,若是不成不但浪费了乌薪还耽搁功夫。”
西横虽然心里不以为然,但黄品说的这样郑重,只能缓缓点头。
不过心里却打定主意,这次要好好显显身手。
就是烧些乌炭而已,再简单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