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头盯着不远处灰色如巨石的安登塞看了半晌,又低头看了看脚下的水泥路。
王昂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扭头过对黄品咬牙从牙缝中挤出话语道:“不惧水火且如大石一样坚固。
有这样的城塞,那些宵小如何能攻下这样的城池?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思虑的,居然担心大秦会被颠覆。”
黄品没理会王昂的吐槽,目光依旧在塞城与谷间的峭壁来回扫视。
东侧虽然有山体有溪流,西侧的要塞也矗立于高台,易守难攻且视野极佳,但谷口还是过宽。
如果谷间几处狭窄的关卡被冲破,要塞起到的作用并不大。
而且高台不大,限制了要塞城的规模,最多能驻兵千人左右。
胡人如果突破过来,只要派人围而不打,这处要塞城就算的废了。
想要谷道万无一失,还是如当初琢磨的,必须在谷内最窄处筑墙,只留城门可通过。
想到这,黄品对迎出来的更卒百将孟赤指了指山北示意不回要塞,便磕了磕马腹奔向谷内。
“不回要塞?”
拍马跟上黄品,王昂疑惑的继续道:“你这还要去哪。
我与陇西侯已经碰过面,算是有所复命。
取了甲胄我就得回祈福塞,总不能陇西侯回来了我还留在这。”
黄品摆摆手,不急不缓道:“不用着急,这边忙完我会跟着你一起回去。”
王昂听了更加疑惑道:“你现在可是九原的郡尉,你不到各县去转转?
最不济也要把各县的县尉给召过来认认人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九原是什么地方,现在各县的县尉有没有还在两说。”
扭头望了一眼西边,黄品对王昂扬了扬下巴,继续道:“等到山北看过,或许不用等涉将军从高阙回来我就能跟你回祈福塞。”
粗略估算一下时间,到了天黑差不多能到炼焦那边的营寨,黄品再次瞥了一眼西南的方向道:“陇西侯说有不少胡人部族归附过来。
我估计阳山这边应该没几部,大多都在起伏山与卑移山那边。
你那里有多少胡人心里有个数吗,你觉得归附过来的胡部会不会是原先就留在那边的。”
王昂用马鞭敲了敲大腿,摇头道:“我到祈福塞的时间不长。
听更卒说山那边的胡人不少。
而陇西侯说归附的都是小部,应该不是原先的那些胡人。”
黄品皱着眉头琢磨了一阵,再次询问道:“卑移山那边你有所了解吗?”
王昂的性子确实鲁莽,但其实也分什么事情。
尤其在军事上,不但直觉很敏锐,而且智商瞬间就在线。
“你的意思是归附的这些部族有诈?”
眯起眼睛沉吟了一下,王昂猛得甩了一下马鞭,斩钉截铁地继续道:“你琢磨的没错。
冬日里大破胡人的时候,乞伏山的几部确实遭受了重创。
但是卑移山那边的胡人可没多大损失。
而且卑移山以西从虏获的胡人那里得知,并不尽是大漠。
斜向西南至月氏相交,至少半数是草场,甚至是沙丘当中都有小泽与旷野。
况且卑移山上还有树木可取。
再不济也比漠北那边要好上许多。
漠北那里苦寒不说,还要拼命与其他胡部抢草场。
即便是匈奴部势大,卑移山的胡人也不可能跟着匈奴往那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