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摩挲一阵拿在手里的瓷碗,又仔细端详了一阵海碗上边的花纹,李信略微失望的摇摇头。
“入手确实滑腻,光泽看着也喜人,尤其雕上去的花纹,更是看好的紧。”
先是夸赞了一句,李信将海碗放下,对黄品一挑粗眉道:“可再怎么好看,这也是土石烧制的。
想指着这个养重骑,怕是力有不逮。”
黄品撇撇嘴道:“丝缯还是每年都生长的虫子吐丝制成的呢。
可耽误丝缯卖的便宜了?”
拿起李信放下的海碗在手里掂了掂,黄品故意露出不屑的表情道:“我不告诉你这是土石烧制的,你能往那上去想?
此外,这世间到处都是土石,可别人就是烧不出来。
只此一份之下,卖多少钱那就是咱们说了算。
单打独斗上我估计这辈子是赶不上您了。
但说到经商,十辈子您也赶不上我。
这就叫技术壁垒与定价权。”
间李信又瞪起了大眼珠子,黄品收了臭屁的表情,嘿嘿一乐道:“总是让我有些少年飞扬的样子。
真这样做了,你们又都朝我瞪眼,真是没处说理去。”
从佩囊里拿出两个花纹更为精美的茶杯递给李信,黄品脸色一正道:“不管是男女老幼,更不管是哪国人。
人的天性就是喜欢明亮而精美的器物。
如果这个器物再能够时常用上,那就更招人喜欢。”
指了指递给李信的两个茶杯,黄品又拿出一个暗白色没有雕刻花纹的海碗晃了晃,“人的另一个天性就是以物取人。
这两样放到一处,您觉得拿哪个喝水更能衬托贵人的尊崇?
答案显而易见,肯定是您手里的那两个。
为了彰显身份,那些部族人的首领或是他国的国王与官吏,卖的再贵也要买上一些。
而只要有一人买了,其他有权势之人也势必会跟着去买。
人都是有攀比心的,同样都是贵人,别人有自己没有怎么能行。”
将碗放下,黄品对李信挤了挤眼睛,笑嘻嘻道:“是不是觉得售卖瓷器最难的是如何卖出去第一个。
这个问题其实很好解决,咱们是天朝上国,借着赏赐之名给出去几个,接下来就不愁没人找上门来买。”
李信低下头看了看手里两个暗白底色,带着红色花纹的杯子,半信半疑道:“你说的是有些道理。
可就凭这么几个玩意儿,就打算换人家那么多马?
怎么想好似都不太可能。”
“当然不可能。”
黄品眼角跳动着应了一声,十分无语道:“您比我心还黑。
这玩意儿是该卖的贵些,可还没贵到您说的那个份上。
五个杯或是配上一个樽,或是配上一个壶为一套。
一套换上一匹马就可以。
品相次些或是没雕刻的,能换些皮子就成。”
李信眉头皱了起来,掂了掂手里的杯子道:“这个价钱倒是不算低,可胡人首领的数目就那么多。
就算每部五十之数来算,走上一圈也至多得马千匹。
与你说的数目出入还是很大。”
“说您黑心一点都没错,换上千匹还不满足。
别您光盯着马啊,部族里还有牛羊和皮革,这些可都是钱。”
吐槽了两句,黄品又拿起一个海碗,对着李信一手一只的相互用力一撞,一下将两只碗全都撞碎。
李信见状又是惊愕不解又是心疼,“你小子抽什么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