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号人居然都能琢磨明白,那白玉还怎么觉得三家没有可用之人。
“你确实想得多了。”
白玉看出了黄品的疑惑,先是跟三家之人一样说了一句,随后抿着嘴轻笑两声,继续道:“自商君起,老秦人与关东士卿向来是此消彼长。
要么是老秦人占据高位,要么是关东士卿占据高位。
老秦人再次出来,势必要与关东士卿相争,死上些人是再正常不过。”
不等黄品应声,西武笑眯眯地接口道:“眼见着半年才开始生了龌龊,已经出乎了各家的预料。
各家迁到九原,就不怕再与朝堂上的关东人生了龌龊。
有陛下在上边,又有你为郡尉,还能把各家的人都给使手段要了性命?
只要老秦人不死绝,有个十年二十年,肯定有子弟能以军功再次立于朝堂。
公子万万不可有拖累了我等的心思。
想做什么只管吩咐,想怎么对付关东人也只管安排。
毕竟公子心思可不差,我等只管照做就好。”
听了白玉的解释,以及按白婴所讲性格最优柔的西武的这番说辞,黄品既倒抽口凉气,心中又感慨万分。
跟关东士卿死磕是刻在老秦人骨子里的。
能看清他的做法,完全是出于朴素的辩证思维。
而这种思维只能是这些纯老秦人才有的。
王离没有,李信没有,涉间同样没有。
不然根本就没法能在朝堂立足,早就被关东士卿给打压下去。
这也难怪李斯会那么紧张,稍稍有机会就顶着政哥的压力使手段。
但老秦人这股狠劲与朴素劲,倒正是他现在需要的。
既然都做好了因斗争而死的准备,那就没什么可担忧的。
琢磨到这,黄品对处死于重患得患失,以及蒙恬与李信因分歧而带来的郁闷心情消散的干干净净。
黄品先是满带笑意的对西武点点头,随后神色一正道:“之前确实是我想的多了,现在说正事。
朝堂上的事不提,大秦看似平稳,实则暗流涌动,今后少不了兵戈相争。
这对大秦而言是个危机,但对老秦人而言同样是一个机会。
不过为了更稳妥一些,需要借助一些外力。
您恐怕不能留在九原,而是要伴在胡女塔米稚身旁。
助胡女登上王位后,与儒者许秋车,尚书林长留于月氏。”
西武疑惑地皱起眉头,询问道:“前往月氏倒是没什么。
可我伴在胡女左右,能做些什么,又该做些什么。”
“很简单,就是看着她。”
见西武露出错愕的神色,黄品摆摆手继续道:“当然还有其他的事要做。
您是三家最擅经商的,智谋也是翘楚。
要看着胡女往重商的路上走,也要时不时与她言重商的益处。
更要将她的所作所为时不时的传信给我。”
西武想了想,咧嘴笑了笑,“明白公子的用意了。”
对着西武微微颔首后,黄品将目光看向其余的一众人,“你们也都闲不下。
九原准备在卑移山以西之地立县,既然是屯田卒,当然要前往新立县地。
抽出二十至三十半数青壮,后日跟着一同启程。
到了立县时再仔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