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翁在陛下那还是有些颜面的,我担心的不是这个,你也不该为这个担心。”
先是应了一句黄品,李超掏出一块干粮,用短刃削了些碎屑放进碗里,就着鱼汤吃了两口,抬手指了指西边继续道:“说句你不喜听的。
你如今哪哪都跟个真正秦人一样,唯独在对待女子上不像。
说得再仔细些,就是有些时候在女子跟前耳根子太软。”
挪动手臂指向矮林那边,李超对黄品撇撇嘴,语气带着揶揄道:“我把话放在这,不用几日你就会被塔米稚给拐带着要对大泽用兵。”
黄品的脸色依旧不变,并没有被人说做怕女人而有任何恼怒的意思。
先是慢悠悠地从搪瓷盆里又盛了些鱼汤,接着又不紧不慢地吸溜了几口,才对李超应道:“昧着心眼子说话,你还是被你阿翁打得轻了。
不管是墨安也好,塔米稚派去的人也罢,都没传信回来。
这意味着我们的运气并不好,想要与财帛拿捏月氏恐怕要落空。
要不要对大泽用兵,与塔米稚说些什么没有任何关系。”
顿了顿,黄品翻了一眼李超,轻哼一声道:“还没开打就怕劳功被人分了去,你这胸襟不是一般的小。”
李超对黄品的话同样不在意,并且一脸理所当然道:“我是个什么样子你最清楚。
况且你是往外推功勋,当然不太在意是谁会得了去。
可获取劳功对你而言易如反掌,别人哪能如此。
如果真对大泽动手,谁都知道任这里的都尉最为占便宜。
不用亲自上阵,只需将这里的营盘守好,将军中的辎重与物件看好,就是大功劳一件。
你把都尉之职给了吴广,让最早跟着你卖命的人怎么看怎么去想。
宝鼎、半狐、还有黑牛他们心里会没个疙瘩?”
一直没吭声的王昂见两人好似说出了火气,赶忙开口道:“一会说这里没人愿意留,一会说都愿争这里的都尉,听着都让人头大。
干脆我留在这里,让那个吴广做副手,省着你们俩莫名其妙的就开争。”
“谁都能留,就你留不得。”
“带着你过来不是让你守着这的。”
黄品与李超同时开口话说得虽然不同,但意思却一样。
这让王昂更加的疑惑,在两人之间来回扫了扫道:“你们俩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当然是让你得了头功好风光地回去娶亲。”
率先应了一句后,李超紧接着对王昂摆摆手,没好气儿的说了句你只管吃鱼,旁的你不用寻思,便把目光看向黄品,“他怎么安排我能看出来,那个吴广我是真看不出你是什么意思。”
看到矮林那边出现了塔米稚的身影,且步伐很快,估摸着是打问出了些消息。
黄品没心思再与李超磨牙道:“当然是为了千金买马骨。
宝鼎他们今后的劳功会多的数不胜数,用不着担心他们不满。
另外,你的长处固然是和人,可现在是有些本末倒置。
光知道把心思都用到更卒与刑徒出身的那批人,就不想想怎么解决没人可用的窘境。”
察觉话有些说得重了些,黄品扬了扬手里的碗,叹息一声道:“知道你们都觉得我做事总是急迫了些。
可若是大秦没有暗流涌动,我宁愿做个售卖鱼汤的商贩都不愿这样整日操心。
只可惜事与愿违,不急着往前赶,别说是快活日子过不上,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难说。”
吸溜了一口鱼汤,黄品眉头拧了拧继续道:“不说这些扫兴的,好好喝汤吃鱼。
接下来的局势并不明朗。
看似弯泽这里的鱼可以随时随地吃。
一但有所动作,很难再有这样悠闲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