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涛看起来就是个为生活所困的普通人。
父母双亡,无依无靠,从村子一路摸爬滚打最后侥幸进了醉玉楼,得到了一份还算稳定的活计。
他人缘好,在醉玉楼消息灵通,谁都愿意和他说上两句话,以后找个好人家的姑娘娶了,不说大富大贵,日子也不会愁苦。
这样一个人没必要为了在老鸨面前显眼,三番五次地针对一个不知身份的落魄人。
没有理由。
事出反常必有妖……
纪砚尘指尖轻敲桌面陷入了思索。
云青此刻也正好从外面回来,看见月照时愣了愣,紧接着来到两位主子面前,禀道:“公子,刚得到消息,严魏盛被禁足了。”
纪砚尘敲击桌面的动作一顿,挑眉:“禁足?”
“是。”云青点头,“是严魏庭下的命令。”
“看来我威信不够呀,严家都舍不得为了讨好我放弃一个废物。”贺成江笑了起来,看起来可高兴了,眼底却是寒凉的。
纪砚尘冷淡目光扫过去。
贺成江立马收敛,从盘子里挑出一块点心丢进嘴里,眼睛弯成月牙对纪砚尘笑,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
“禁足正常。”纪砚尘的表情非常平静,“严魏庭不清楚你想怎样,肯定也不能放他继续在街上蹦哒。”
贺成江听他说得头头是道,抬手勾住他的脖颈,将他的脸拉到自己身边,用力亲了一口:“不愧是我们家阿砚,真聪明。”
纪砚尘脸色沉了沉,对着贺成江胸口就是一胳膊肘,面无表情地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吩咐道:
“继续盯着严家,以严魏盛的性格,我不信他真能被关住。”
云青看了眼暗暗揉胸口的世子,心里有些好笑,面上却不露分毫,当即领命离开。
月照这时也从亲眼目睹自家世子对捡回来的公子上下其手的冲击中回神,迫不及待问:“公子,我呢我呢,接下来我该做什么?”
纪砚尘原本想让刚从外面回来的月照休息休息,但看着他这样一副打鸡血的样子,有些好笑:“…你继续去盯着醉玉楼吧。”
“好嘞!”
月照很快乐,只要不用看着自家主子在温柔乡里堕落,让他干什么都行。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盯就盯了近一个月。
纪砚尘没等到醉玉楼和严家露出破绽,先等到了另一个人。
……
靠近城门的一家茶楼中。
一袭黑衣的刀疤男走进包厢,对正在喝茶的年轻人行了一礼,轻声道:“大帅,都打听清楚了。”
年轻人一袭藏蓝云锦,身材健壮眉目凌厉,远远看着都能被他那一身沙场煞气震得双腿打颤。
此刻他正端着杯热茶,冷冷看着下方来来往往的行人:“说。”
“没听说西启侯府有什么客人。不过有传闻倒是说西启侯世子前段时间当街捡了个男倌回去,一直好吃好喝供着。”跪在地上的刀疤脸将自己打听来有关西启侯的所有消息都说了一遍。
提到男倌时,年轻人端着茶的手明显青筋凸起,似乎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