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这样也根本没必要纪砚尘亲自去,在遥远的凉上哪怕是整个梁夏最惊才绝艳的元帅钟迹白也根本保证不了他的安全。
“我还能带走尉迟幸的人。”纪砚尘接下来的这句话一下子就堵住了贺成江的话。
贺成江明显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尉迟幸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他冷血无情,擅长玩弄人心,但同时他很容易对与自己有着类似处境的人产生同情。如果不是他这个致命的弱点,今天的凉上就不会内乱不断,他应该早就已经坐上那个位置了。”纪砚尘缓缓道。
贺成江诡异地沉默了,半晌才觉得有些好笑:“你觉得他对你产生了同情?”
这话让纪砚尘抿了抿唇,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准确表述自己的感受,短暂沉吟后才缓缓道:“我其实不需要他对我产生同情,只要他对我拥有高过于其他的关注,他就一定会跟着我一起返回凉上。”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凉上夺权的战争已经到了紧要关头,他如果不跟着我一起走,等待他的就是不久之后新皇的追杀。”
贺成江:“……”
……
街道上人声喧嚣,车马不绝,路边小贩的吆喝和空气中弥散的小吃香味一同在空气中浮沉。
严魏庭弯腰从马车里钻出来,在小厮的搀扶下踩着脚凳下来。
钱庄的掌柜立马快步迎了上来,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褶子都堆在了一起:
“哎哟,少东家您可算来了,账本和茶水都已经准备好了,您快快请进,请进。”
严魏庭的视线在掌柜的身上停留少许,微微颔首,在他的带领下跨入钱庄门槛。
地下大堂里来往的都是存取钱款的客人,来来往往,低声说话的声音嘈杂地涌入耳朵里。
常年跟随父辈在商场上摸爬滚打的严大公子目光只在大堂内淡淡扫视一圈就基本已经将来往客人的大致情况猜得七七八八了。
只是当他想要收回目光的前一秒,目光倏忽顿住,一下子落在了大堂内客桌边悠闲喝茶的年轻人身上,下一秒他眼皮突地一跳,下意识环顾四周再一次仔细打量起了周围的客人。
没有那位让他头疼的世子的影子。
严魏庭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犹豫片刻抬脚走向了正在品茶的年轻人。
一位护卫将他拦在了距离纪砚尘四五步的距离,严魏庭不由得转眼看向这个护卫。
这人身材精壮,眼神锐利如刀,无形中便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质。
仅仅一眼,严魏庭就知道这护卫也不是好惹的,想必是贺成江担心纪砚尘安全专门留在他身边的。
风行如果知道严魏庭是这样想他的,肯定要当场翻个大白眼。
这段时间越是跟在纪砚尘身边,他就对贺成江这个传说中的西启侯世子越发看不上,那种浪荡不着调的纨绔子弟怎么能和他们家严于律己的大帅相提并论。
尤其是每次看着那家伙对自家殿下动手动脚,风行就总忍不住手痒脚痒。
要不是碍于贺成江的世子身份,他肯定在贺成江第一次牵纪砚尘的手的时候就已经出手打断那小子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