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够了。”贺成江偏头一下子靠在了纪砚尘肩上,拉长声音撒娇般抱怨,“我都快累死了,要不是周驰宴那傻子,我也懒得去跑什么马。”
纪砚尘被他压得动不了左手,只得单手垂首喝汤,语气不冷不热:“你刚才不还说和他不熟吗?”
贺成江一顿,忽地露出促狭的表情:“阿砚,你是不是吃醋了?”
纪砚尘挑眉,觉得他这话挺有意思,放下汤碗对上贺成江亮晶晶的眼睛,声音里含着让人沉沦的缱绻:
“嗯,吃醋了。世子准备怎么做?”
贺成江一愣,与纪砚尘对视许久,那仿佛缀满了星辰的黑眸霎时暗沉下来,呼吸也有了刹那的凝滞。
纪砚尘好整以暇地等着他的回答。
出乎意料的是,回答没等到,先等来的却是贺成江那对有力的手臂,趁纪砚尘没反应过来,他一把搂着腰将人抱到了自己腿上,一手勾着纪砚尘的脖颈使他低头与自己对视。
纪砚尘没想到他胆子这样大,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瞳孔微微睁大露出错愕之色。
贺成江轻笑,仰头间呼吸喷洒在纪砚尘脖颈间,撩起一片酥麻:“殿下希望本世子怎么做?”说着,他眼眸微微眯起,在纪砚尘喉结处浅浅落下一吻:“这样如何?殿下心情可好些了?”
纪砚尘呼吸陡然加重,双手撑在贺成江肩膀上,仓皇将人推远了些。
“贺成江!”
贺成江唇角笑意愈深,搂着腰的那只手加了力道,将人锢在怀中:“殿下,你耳朵红了。”
纪砚尘指尖收紧,眼尾也微微泛起红晕:“贺成江你放肆!”
贺成江嗯了一声,勾着纪砚尘脖颈再次往下压,温热的唇角又在他红透的耳廓上吻了吻,感觉到怀中人抖了抖,又笑着吻在他脸侧,一路吻到唇角才停下来。
纪砚尘紊乱的呼吸落在脸上,贺成江眼眸微抬,见他眼角潮红,瓷白的脸上被情欲染上难得的红晕,下腹一紧,某种欲望蓬勃而起。
他声音沙哑,话语中还带着笑意:“殿下,现在还吃醋吗?”
纪砚尘十指再次收紧,在贺成江衣服上留下一条条凌乱的褶痕,眼睫轻而快的颤动着,竭力露出凶狠的神色,却不知这样的他只会激发人内心更深处的兽性,他咬牙切齿:“贺成江,你还有没有将孤放在眼里,混账!”
贺成江声音更低沉了,带着情欲的沙哑,在纪砚尘唇角一触即离:
“殿下金枝玉叶,放在眼里实在委屈了,因而淮之一直是将殿下放在心里的。”
话音落下,他毫不客气地截断了纪砚尘剩下的呵斥,将那带着恼意的声音尽数化作了引人遐想的低吟。
。
屋外明月皎皎,屋内半透的纱帐垂下,烛火摇曳,晕开暖黄的微光。
贺成江伸手掀帘,穿着一身雪白里衣,裹着残存的水汽在床边坐下,转头便对上了纪砚尘微眯的眼眸。
他忍不住勾了勾唇,抬手挑开床上人额前散落的碎发,声音低低:“殿下这眼神像是要吃了我。”
纪砚尘冷嗤一声:“你可知胆敢爬孤床榻的人都有什么下场?”
贺成江挑眉,指尖慢慢滑落到纪砚尘唇角,粗糙的指腹轻轻擦过微凉的唇瓣,意味深长的道:“殿下还是现在的唇色好看。”
纪砚尘一怔,想起不久前的荒唐,立刻抬手拍开了这只在自己脸上放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