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那公子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询问护卫:“最近郢都发生了什么有关林家的事吗?”
护卫也很疑惑,他今天一天都和公子在这曲觞园中,自然什么也没有听说,更不会知道林晋做了怎样的蠢事。
“属下现在派人出去调查一番?”护卫想了想,征询公子意见。
公子点点头:“去查一下吧。恐怕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发生了……”
护卫领命离去,顺手带走了还站在原地发呆的门房。
。
忽然消失不见的林晋被一群护卫的押送下进入祠堂,被硬是压着咚一声跪倒无数牌位前,仅仅听那声音就知道这一下跪得有多疼。
林晋嘶了一声,习惯性嚷嚷起来:“你们,你们做什么,把本公子当死的吗?!”
护卫们就像没听见他的话一样,松开手鱼贯而出,偏偏林晋不敢独自起来,他知道这是他那位祖父给他的教训,且恐怕只是一个开始。
也不知道他要在这里跪多久。
与此同时,前院中,一位穿金戴银的妇人以泪洗面跪在大厅中央,手中绣着漂亮花样的帕子已经被沾湿大半,她哭哭啼啼地向坐在上首的老者求情:
“公爹,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晋儿那么乖巧怎会做出那种事情,他虽然有些顽劣,但一直是个好孩子啊。”
上首的老者一头花白,撑着拐杖的双手如枯枝一般干瘦,但一双眼却仍然锐利。
听了妇人的话,他将拐杖在地上重重敲了两下,发出咚咚的沉闷响声,就像是某种权威似的,吓得周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就连中间那妇人都停止的抽泣,脸上露出恐惧神色。
“好孩子?”老者沉声道,“你口中的好孩子不仅聚众赌博,将军法与律法视若无物,还在今天丢尽了我林家的脸面!你可知道现在外面的人是如何讨论你这个好儿子的?你可知道那些人是如何讨论林家的!”
像是气狠了,林睿诚再一次用拐杖往地上重重敲了两下。
妇人也跟着那声音抖了两下,眼泪不由得落得更凶了,可偏偏又不敢哭出声来。
林睿诚胸口起伏,半晌才稍稍平复心情:“先让他在祠堂跪上两日,不准给他吃喝!另外派人取九千两白银送去西启侯府,账就从大房那边扣,若是不够…”林睿诚眼神更加锐利了,“若是不够便便从他们以后的账上扣!”
妇人愣了,脸色微微变化,想要阻止林睿诚但又不太敢,忍不住小声道:
“不是只赌了三千两吗?”
林睿诚更加愤怒了,狠狠瞪着妇人:“是赌了三千两,但你那蠢儿子和人家连赌三局,三局都输了!”
“那…那人家不是没追究吗。”妇人依旧觉得不甘,九千两白银对他们大房来说也不是什么小数目了。
“妇人之见!就是你才将林晋养成如今的模样!愚蠢!”
林睿诚被气的脸色铁青。
那贺成江只要三千两别人只会说他有风度,可若林家只送去三千两,那外人只会更加鄙夷林家,到那时林家的风评也就彻底完了。
大厅中所有人瑟瑟发抖,最终是一旁的管家小心翼翼开口:
“老爷,谁去送这九千两呢?”
林睿诚闻言,目光一一掠过大厅中的每一个人,观察着每一个人的反应,最终停在一处空位上,拍板道:“让明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