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贵为皇族之人,谁都可得罪,万万不能得罪的却是史官。
思及此,沈玉瑶不禁捂了捂嘴,偷笑。
储秀宫众人看王妃娘娘半晌,并无示下,也都一起愣怔当场。
“咳...咳......”
紫苏轻咳提醒沈玉瑶。
她太熟悉自家小姐了,时常天马行空,不知小姐此时又想到哪里去了?
“呃,此事......”
可是此事断然不能从宁王府爆出。
一来,沈玉瑶担心此番言语若不管控,从宁王府传了出去,会污了宁王府清誉,甚至会驳了皇后娘娘的面子。
二来,若严罚众人,又会让王府中人诟病,以为她这个主母善妒,容不下皇后娘娘送的这些侍妾。
清净和谐的后院,才是宁王府一贯的作风。
如今只能极简极快处理此事,绝不能让这些腌臜事在宁王府中发酵,再传往京城的。
沈玉瑶稍稍整理思绪,恢复了正常。
她冷声说道:“此时正值年关,又逢王爷即将凯旋,宁王府本应一片和谐美满。”
“却在年三十一早,就发生后院不睦的事情,你们......”
沈玉瑶眼睛扫视了一圈,见众人已神色肃然,没有了方才的嬉闹神情,这才又道:“大年三十一早,两丫鬟拌嘴吵架,主子们动私刑......”
“你们...你们,可是真给我这个王妃娘娘面子啊!”
“这两丫鬟,既能如此没有规矩,按理说便是两位小主平日里就对她们管教不严。”
“到了宁王府也未能好好跟着教养嬷嬷学习规矩。所以,冯氏和黄氏均各罚三个月月钱,另外抄写王府府规三次。”
“至于两个丫鬟,你们都说是自己的丫鬟,那就带回各自屋里好好调教调教。再发生类似事件,便休怪我无情,发卖了你的贴身丫鬟。”
“至于丫鬟们口无遮拦说的这些腌臜事情,我便当从未听闻,我宁王府众人也自是从未听闻!
沈玉瑶声音一沉:“你们...都明白了吗?”
一众小主和储秀宫的宫人们,都面面相觑,齐声应是。
谁也没想到,宁王妃娘娘根本就对整个事情的对与错,仔细辨做个分辨,而仅仅只是说让双方都有错,皆各自受罚。
而且,罚得也不算重。
大夏朝不是最重视女子的清白吗?
何以王妃娘娘偏偏避重就轻呢?
李朝来的众小主都面露疑色,只大夏朝那两位新侍妾心中明白,都还没得宠,又有谁在意你的过往呢?
而众人也都明显看出,黄氏和冯氏都松了一口气。
冯氏的眼神中还多了些感激,原本她自以为沉香怕是保不住小命了。说到底,沉香也还是以下犯上的。
而仍旧跪在地上的黄氏,也能看出同样心情轻松了些。
沈玉瑶并没去追究她在李朝的过往,想来此事,时间一长,慢慢便再无人提及,她的小命也总算能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