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师素手抚琴,微风阵阵,用琴音谱出天籁云霄。
冉浅兮吃的津津有味,美酒喝的不亦乐乎,画师又描绘起这一帧一幕。
船行十数天,仲春不约而至,冉浅兮似乎彻底找回了自己,再也想不起前一世的伤心。
长江宏伟壮观,大雁展翅高飞,像赴约一场天宫盛宴。
檀千焕接二连三的收到信件与画稿,每次打开时,都珍惜的看着每一个字和每一笔线条,这是他和冉浅兮唯一的联系。
“兮儿,你到底是在逃避我,还是自己的内心。”
他吝惜得摸着每一幅画里的冉浅兮,如今他早画地为牢,不敢迈出任何一步。
江南已到,正值盛春,诗中的日出江花红胜火,诗中的碧柳垂丝水巷遥,她全尽收眼底。
扬州城烟雨温柔,婵娟良婉美好,路上行人似乎都像画中一般令人眼前一亮。
城内大船不到,乌泱泱的书生和舞乐团紧紧相随,场景震撼不凡。
在酒师的引导下,冉浅兮买下一座四院豪宅。
牙人介绍的酣畅淋漓,春可沐浴烟波,夏可大赏盛景。
“此处人杰地灵,风水上乘,女公子可放心住下。”
冉浅兮围着院子绕了一番,牙人又将她带出府邸。
“女公子请看,南邻玉水桥,西邻鼓盛街,无论往哪边看,此座宅子都是最便捷丰富的选择。”
冉浅兮满意点头,牙人递上了房契。
“女公子放心住,这些歌舞乐妓全都可以放下。”
冉浅兮一笑,掏出一张三千两的银票,像金主一样散发着光芒。
“府上下人不要太多,你看着买几个,要机灵的。”
话落,又掏出二百两银子。
“记得一次性付清啊,月钱让她们上府来谈。”
牙人点头哈腰的接过银子,拍着胸脯做出担保。
“女公子放心,小的懂规矩。”
冉浅兮轻轻摆手,牙人行了一礼离开府宅。
她转身看着门洞上挂的空匾,命人刻上了冉府两个大字。
“那个,你叫什么?”
酒师上前行了一礼。
“宿栖。”
冉浅兮自然的掏出一锭金子交给了他。
“买些日需用品,你不是本地的吗?不容易上当。”
“是,东家。”
而后又递给画师一百两。
“你眼光好,给府中佣人定些衣服,别太寒酸。”
“在下明白。”
冉浅兮深吸一口空气,坐到凉亭中,钱有仁跟着一起坐下。
“终于落脚了,这个房子怎么样?”
钱有仁一笑给她倒了杯茶。
“非同寻常。”
“哈哈,非同寻常就好。”
洪藩回了神虎寨,茶师、琴师、调香师表面告辞,其实早埋伏起来,暗中保护冉浅兮,歌舞乐妓跟船返回了渡口。
午后,牙人带着管家和佣人来冉府报到,模样全是过得去的。
管家一身浅秧色直裾,及腰长发用一根纯白的发带束起,额前飘着两缕秀发,平平无奇的装扮却不影响他俊逸潇洒的模样。
“天哪,你这从哪儿找的?这么会找?”
牙人淡淡一笑。
“女公子谬赞,这不过是普通管事。”
冉浅兮围着管家转了一圈,怎么看都觉得他是在刻意隐藏身份,因为那张出尘脱俗的脸,分毫不像一个月挣三十两银的管家。
竹?向冉浅兮行了一礼,没人知道他和琴师几人,全是檀千焕精心训练的鹰眼。
“小人名竹?。”
冉浅兮满意的看着他,眼中冒着星星。
“好好好,长的太好了…”
竹?莞尔一笑。
“东家夸大了,在下不过一介布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