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再见到田维薇,是在星期一的早上,教学楼前。
正好遇见,李梅就把田维薇让帮忙带的课本递给了她,抬眼一看,发现田维薇脖子上有几块红斑,便关切地问道,你脖子怎么了?
田维薇一听,连忙拉过头发来试图遮住,但还是被眼尖的谢丽雨看到了。她一副很懂的样子说道,是草莓吧。
田维薇看了谢丽雨一眼,略显尴尬地咧了一下嘴。
李梅则是一脸的茫然,问道,草莓?什么草莓?
这你都不知道,种上去的呗。见李梅还是一脸懵懵傻傻的样子,谢丽雨便懒得再做解释地说道,哎呀,你不懂啦。
感觉有些扫兴,但李梅也没再细问,只是从她们的表情和动作,大概知道这红斑不是被谁打了,也不是被什么蚊虫叮咬了,但绝对跟郭枫脱不了关系。
四人一起进了教学楼,到了教室,还是习惯地坐到一起。
上午四节课排满,前两节是高数课,由数学系的彭光明老师来班里上,彭光明老师大概四十岁的样子,斯斯文文的,在他身上,李梅能感到莫名的亲切和熟悉,所以即便听得不是太懂,李梅还是会硬着头皮听下去,争取给老师留个好印象。
当然其他三人也听得比较认真,特别是谢丽雨,她可是从开学就指望着能够调剂到数学系的。
显然四人对数学都有一定程度的喜欢。
后两节是大学英语。
因为大学英语课是几个系的大一新生按照高考的英语成绩来分班的,一共有四个班,分别是a班、b班、c班、d班。
李梅被分在了a班,而且本班里面只有一个男生跟李梅分在了一个班。陈传玉被分到了b班、田维薇被分到了c班、谢丽雨被分到了d班。
跟她们分开上课,李梅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非常不理解学校这样的安排,每次去上课身旁坐的都是一些不熟悉的人,自己又不是一个好主动打交道的主,所以上课的时候就老冷着一张脸,别人自然也不会热脸贴冷屁股,慢慢地就跟周围显得极其的格格不入,导致上课的过程也越发如坐针毡,度日如年。
让李梅更想不通的是大一还不让报考英语四级,本来就着初中学的老本,念完了高中,想着脑子里还有点东西,兴许大一就能把英语四级给考过了,没想到还要再拖上一年,而且给李梅他们班上大学英语课的又是一位面色铁青的女老师,几次课上下来,李梅真的感受不到这课跟高中老师上的有什么区别,甚至有些怀疑开设这门课程的必要性。
下午是两节饶静老师的计算机导论课,要到机房去上。
到了机房,四个人依然选择紧挨着坐,像极了四个连体的婴儿。
李梅对面坐的是个男生,听老师讲课看电脑屏幕时,眼睛散出去的光会看到对面男生眼睛以上部位。
可能有时候人跟人的磁场不对就是不对,看一眼两眼无所谓,可是看久了李梅就有些不自在了,于是就鬼使神差地做了一连串不大方的行为举止,导致对方也有些不自在了。
本来就敏感的李梅,看到对方这样子,越发有些局促了,整个人麻了,好害怕对方嘴里突然蹦出来一句:神经病呀。那就真的原地去世了,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李梅真的想立马打个地洞钻进去,感觉自己尽做些丢人的事。
好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和自我的批评教育,李梅终于有所醒悟:自己是来读书的,这是在干嘛,不行不行,一定要打起精神来。
随后努力摆出了一副镇定的姿态,不再显得扭扭捏捏,这才转危为安,化险为夷,避免了一场没必要的隐性冲突。
一天的课程总算结束,李梅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真切地觉得自己活在了水深火热之中。
四人一起回到宿舍,发现宿舍门是敞开的,还以为是杨姗姗故意开着的,进去看到几张新面孔,四个人都有些惊讶。
杨姗姗和谢丽雨她们中间那张原本一直空着的床,此时已经铺好了铺盖,明眼人都知道是来新人了。
昨晚宿管阿姨来查房的时候,看到宿舍还有一个空着的床位,就说要安排一个人过来住,没想到这么快。
看到有人回来,其中一人立马热情地跟四人招手打招呼道,哈喽。
哈喽。谢丽雨带头跟对方打了招呼。
你东西都搬完了吧?没有漏啥吧?说话的是一个短发女生。
接着打招呼的那个女生说道,不是你们帮着搬的吗?应该是差不多了。看来,新室友就是她了。
那你慢慢收理着,我们撤啦。
好,谢谢啦。
没事,走啦。
好,拜拜。
拜拜。
说着,那几个女生便出了门,后面的一个还顺带着把门给带上了。
宿舍门一关上,感觉气氛瞬间有点降了下来,看着她们各自干着事情没有理人家,李梅打破僵局地问道,你们下午没课吗?
有啊,跟你们应该一样,两节课。
那你们速度挺快的。李梅有种在尬聊的感觉。
是啊,她们一下课就帮我把东西搬过来了。
气氛有些奇怪,李梅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安静了一会儿,新室友说道,哦,对了,这些东西是你们谁的?放在我床上被我拿下来了。
哦,我的。谢丽雨一看是自己的,立马应道。
不好意思啊。
啊,没有。谢丽雨听她这么说,搞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接过那几包东西,迅速塞进了衣柜。
新室友接着问,你们是计科系的?
你怎么知道?
宿管跟我说的。
谢丽雨哦了一声,随后问道,你是文传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