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你可曾想过,我误入歧途的根本原因何在?还不是被你逼的。
你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我在山下治病时犯错,迷恋那位女子确实不对,但我正值青春热血,她美丽动人,一时情感失控也是人之常情……”
宁济安厉声喝止,“住口!你轻描淡写,其实是你一时欲念熏心,在治疗中滥用禁药,才导致那位少妇心智错乱,被你侵占。导师耗尽他在村民心中的威信换取你的活命机会,之后他在老汉门前长跪一个月,冰冷的冬天,大雪覆盖在他身上,直至老汉开门宽恕才返回山中。
导师因此落下顽疾,每逢风雨双腿便如被碾断般疼痛,但他拒绝治疗,用这份苦楚偿还你的罪债!”
慕元驹淡然回应:“作为导师,替弟子偿债理所当然。所以每年他的忌日,我会焚烧更多的纸钱,倾倒更多的酒,这份恩情已偿还得差不多了。
我研究禁忌的巫术,差点害死孩童,还不是因为你,导师偏爱将所有的真才实学传授于你,我是一个进取心和竞争心极强的人,自然不能被你这位师弟超越……
依旧是那句话,若非有你,我本应掌握属于我的全部辉煌,何须步入这黑暗的歧途,我本该前程似锦,而非如今这人人畏惧的模样,这公正吗?”
宁济安紧咬牙关,愤然质问:“所以,多年前你重返故土,导致雨彤的双亲离世,是为了惩罚我?”
慕元驹嗤之以鼻:“师弟,你这话太过分了,怎可将你的厄运硬扣在我头上?的确,我嫉妒你的一切,你习得了真实的魔法,拥有了温馨的家庭,而我,却只是一个孤独的旅者,历经多年的魔法世界游历,才在治愈术上略有建树。
但我并未恶毒至此,去伤害你的孩子和他们的伴侣,你未免将师兄我看得太卑劣了。”
宁济安深深吸气,寒声道:“我不想再与你多言,你要怎样才会救雨彤?”
慕元驹嘴角勾起得意的微笑:“师弟,你终于妥协了?但这可不像是恳求我拯救你心爱孙女的态度,我承受如此苦难,让你屈膝求我并不为过吧?”
“慕元驹,你!”
“别用那种恨不得吞噬我的眼神盯着我,如果你不愿意,我立刻就走。”慕元驹起身,准备离去。
“等等!”宁济安咬牙站起,随即扑通一声跪下,“你究竟要怎样才会救治雨彤?”
慕元驹转过头,冷漠而得意地注视着宁济安:“把师父当年传给你的魔法笔记交给我。”
宁济安面露挣扎:“并非我不愿给你,师父曾警告过,那笔记只会给你带来灾祸。”
慕元驹脸色骤变,愤怒地说:“又拿为我好当借口来欺骗我?这种幼稚的把戏,多年前我顾及师徒情面未曾揭穿,如今你还想以此敷衍我,你想替你的孙女准备葬礼吗?”
宁济安咬牙道:“你如此看待我也无话可说,师父是为了你好,我亦然。”
“给,还是不给?”
“给……”
宁济安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笔记,直接扔向慕元驹。慕元驹接住后,脸上闪过惊讶,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兴奋低语:“师门的笔记今日终归我手,终于!”
宁济安问道:“你现在可以救治雨彤了吗?”
慕元驹将笔记收入怀中,淡笑道:“不急,这只是其中一个条件,还有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