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鲸鱼张开深渊巨口,一股强大的引力传来,将所有人吸了进去。
*
“死丫头,就知道吃,还不快去给弟弟喂饭!”
手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痛,云疏从黑暗中醒来,望着眼前的破碗微微愣神。
“发什么呆,还不快去!”
粗糙的竹筷打到手背上,将她瘦成皮包骨的手背再次抽出一道红痕。
她猛地缩回手,看了一眼埋头吃饭的爹爹和一脸怨气的娘亲,乖乖放下碗筷,走到弟弟旁边,拿起勺子给他喂饭。
家里四个人,爹爹和娘亲吃的是掺了红薯块的米饭,弟弟吃的是难得的白粥,而她的碗里只有几块泛黑的红薯,上面只有几颗米饭,还是蒸饭的时候不小心沾上的。
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区别对待,微微垂下头,木然地重复喂饭的动作。
吃完饭,云疏开始收拾碗筷。
她还不到五岁,小小的身子踩在凳子上,抱着一堆碗筷摇摇欲坠,总感觉下一秒就会摔倒。
幸运的是她安全落()
地,将碗筷收拾完,她又被娘亲指使着做了一堆杂活,等到日头没那么烈了,爹爹和娘亲出去干活,她则被在家里照看弟弟。
“记得把家里的玉米剥了,别老想着玩。”
“哦,知道了。”
爹爹和娘亲离开后,云疏拉着弟弟坐在院子里剥玉米。
弟弟好动,不喜欢坐着,抓起一把玉米丢到她头上,看到她的鸡窝头上全是玉米粒,他哈哈笑着满院子跑起来。
云疏没管他,自顾自捡起地上的玉米。
弟弟又跑过来,抓着她的头发:“死丫头!陪我玩!赔钱货!陪我玩!”
云疏被抓疼了,伸手就要打他。
手还没碰到,心脏就猛地一痛,宛如有无数根针同时刺进她的心脏。
她捂住心口滚到地上,疼得直哆嗦。
“对不起,我不敢了,对不起,对不起……”
直到她彻底失去反击的想法,那种锥心的痛楚才停了下来,她蜷缩在地上,望着被她吓到得摔倒弟弟,嘴角扬起一抹苦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当她想要反抗,心脏就会传来这种疼痛。
她不明白,她只是一个贫苦的农家女孩,上天为什么要这么惩罚她,是她做错了什么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和痛苦,云疏又过了一段忍饥挨饿,被爹娘又打又骂的日子,直到他们村子迎来了百年一遇的干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