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梦池摇了摇头,“好看倒是好看,不过我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恐怕有些不合适。”
夏怡沫想想也对,于是又打开了黑色袋子,里面是一件黑色衬衫和一条黑色休闲长裤。
萧梦池看了甚是满意,于是夏怡沫便为她换上了衣服。
刚好此时故安也随之赶到,敲了敲门,时机刚刚好。
故安推开了轮椅,并温柔地将她抱到轮椅上,趁母亲正在为她梳头的时间,萧梦池再次求证问道:“故安,难道你真的不知道他们吗?”
故安给出了肯定的语气,“我确定,你就别瞎想了,梦就是梦,终归成不了现实。”
梳好头发后,夏怡沫递给萧梦池一面镜子,并问她梳的好不好看?
萧梦池瞧着镜中的自己,圆嘟嘟的脸,左边似乎比右边还要大一点点,不过没关系,只要不细看应该发现不了,再看看自己披散的长发,她对着自己笑了一下,似乎在说,又见面了。
听着母亲说要走了,便把镜子还给了母亲,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扇窗帘,带有遗憾地离开了。
故安把她们送到医院门口,忽然接到了一通电话,便与萧梦池做了个简单的告别,着急往回赶,准备手术。
夏怡沫问萧梦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带她去。
萧梦池肆意张开双臂,拥抱着每一寸阳光,似乎在告诉它们:我回来了。
她慵懒着深吸一口气,最后轻轻道了两个字:“大海。”
夏怡沫叫来了一辆车,让司机把东西送往住处,并把地址发给了他,随后再叫了一辆车,即刻出发前往海边。
车子开到大桥旁便停了下来,夏怡沫拿出一张崭新的百元钞票递给司机,司机找了零后微笑着对她们说了声再见。
夏怡沫随即下了车,正要推着萧梦池走,突然来了一条短信,夏怡沫连忙查看,原来是东西送到了,于是夏怡沫也结了那辆车的费用,将手机调成了静音,随手揣进了上衣口袋里。
夏怡沫推着萧梦池来到大桥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海水,听着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是那么的自在,那么的放松。
“我睡了多久?”萧梦池感叹着问道。
“一年。”夏怡沫毫不犹豫地答着。
“我因什么进去的?”
“去年你跑到六楼楼顶欲轻生,有人发现报了警,救援人员准备好了一切工作,他们轻跑到楼顶时,你一跃而下,掉到了气垫上,造成了体内多数钉子松动,顶着重要器官,你疼晕了过去,等救护车来时,发现你已经生命垂危,还好及时手术,保住了你一条命,因此你就再也没有苏醒过了,不久,医生就确定你为植物人,直到今天,你苏醒了。”
“我为什么想要轻生?”
“这妈妈就不知道了,那时我在外打工,你爷爷奶奶在老家,你也不让他们和你一起住,所以你独自一人居住,有什么心事你也憋在心头,不和别人讲。”
“那你们当时和我聊过天吗?”
“没有。”
“有关心过我吗?”
“怎么没有?”夏怡沫反思着自己,这一点她倒是觉得做到了的。
“有问过我在追什么剧,在听什么歌吗?”
“没有。”
“有没有问过我想去什么地方,做什么事吗?”
“没有,你一个学生不好好学习,整天就知道追剧听歌和玩,成绩能好吗?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好。”
“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轻生了吗?”
夏怡沫低下头默默思考了几秒,却不认为她是对的,“你一个学生,整天想东想西的瞎想,怎么不见你用在学习上?”
“三句话不离学习,你该是有多爱学习啊,你上学那会儿考了第一名吗?考上了顶级大学吗?”
“没有,所以我才要你好好学习,不要走我的老路,更何况你这情况又不能搬砖干体力活,就只能好好学习,为自己的未来谋一条出路。”
萧梦池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
“我记得这几句话我初中的时候你也说过。”
夏怡沫干笑了两声,看着这晴天烈日,万里无云,一丝风都没有,鱼儿竞相跃出水面,自己也满头大汗,又看了看萧梦池,她倒冷静,就只是鼻尖上冒了一点汗。
夏怡沫关心问道:“小池,你热吗?”
“田间比这温度还高,校园里还要穿着两件衣服,这我都忍下来了,区区这点温度算什么,我看,倒是你,是不是在空调屋里待久了,受不了这自然天气?”
这一下说得夏怡沫是哑口无言,只好默默忍着。
没想到这时萧梦池却松口了,“走吧,那边有个凉亭。”
夏怡沫一听心里乐开了花,不由地加快了脚步,奔向了凉亭,不知怎的,这凉亭里竟如此安静,看来还是因为天热,大家都不愿出门。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会有人打扰我休息了。
萧梦池伸了个懒腰,看着海面浪花,陷入了沉思,细细回忆着过往的一切。忽然间,她笑了,不知是想起了谁?
没过一会儿,她便不笑了,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对夏怡沫问道:“妈,你说,我名字是怎么来的啊?”
夏怡沫细细想来,答道:“那日你外婆请的一算命先生给你取的,说是人生如梦,是你梦字的由来,而院中又恰又一池塘,便是池,梦池就是这么来的。”
“这样啊!”萧梦池觉着一切都好巧,偏在梦中梦到了那池子,偏对上了那人生如梦,那梦中梦到的老者所说的话:她终归过不过二十岁。究竟算不算的真啊?萧梦池摇摇头笑着,终归是放也放不下,求也不得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