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世界是从什么时候变得荒诞的呢。”孤儿院的门口,年幼的杨云帆躺在草坪上,稚嫩的双手伸向正午的天空,身旁的中年人怎么都没想到他身旁的孩子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杨云帆不记得自己的父母,自出生起他的一切记忆都围绕在这小小的孤儿院内,隔着窗户看着接到外来来往往的车辆,杨云帆总是会想外面的世界是否会与自己有关联。
直到今日,一名中年人没有任何先兆的走入了孤儿院,直直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先是质疑,之后呆了许久,才喃喃道:“真像她......”
“所以,叔,你为什么偏偏领养了我呢?”一大一小两人就静静的躺在孤儿院街对面的草坪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明明那些小朋友比我更想离开这里。”
“因为他们把情绪挂在脸上了,我不喜欢。”
“可我真的无所谓啊。”杨云帆转过了身看着大叔,不知为什么,从第一眼他就感觉这个凶神恶煞的中年人对自己只有纯粹的善意,那善意比孤儿院里的所有人都要纯粹。
“云帆啊,你还记得你的母亲吗。”男人岔开话题,笑着摸了摸杨云帆的头。
男孩迟疑了很久,像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男人许久,才缓缓回答“我可能有母亲吧,但她抛弃我了。”
“她没有选择。”男人摸着杨云帆的头,郑重的回答。
“你怎么证明?”
“我来接你了,这就是证明。”
“她还活着吗。”
杨云帆的问题令男人语塞了,来之前明明已经说好了对小家伙知无不言,可看着男孩一脸的期待,他却说不出来了:“......接下来我俩可要相依为命了,你就不好奇叫什么吗?”
“叫什么?”
“董文昌,叫我董叔就行。”
“你是我的爸爸吗?”
“我才不是那不负责任的王八蛋!”董文昌猛地站起身来站咬牙切齿骂道。
“王八蛋?”杨云帆歪着头琢磨着这三个字,董文昌却慌了:“欸欸欸是我不对,你千万说脏话,我可不想咱俩认识你对我的第一印象就是我教了你一句脏话啊喂。”
杨云帆没有回答,只是打了个滚,继续躺在草坪上看着天空发呆,董文昌也没再说什么,坐在杨云帆的一旁陪着他看天空,或许孤儿院的窗户太矮了,又或许这天空太广了。
时间过了许久许久,街上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路人与来往的车辆了,或许是下午人少的原因,董文昌没有多想,他转身想叫杨云帆走,却发现小家伙已经躺在草坪上睡着了。
董文昌不忍叫醒,就想着轻轻将其托起,但突如其来的电话声打破了这份平静,董文昌看着手机上名字,猛地皱眉,在那一瞬间他的感知瞬间提升数倍,几乎瞬间就让他锁定了身后不远处接到另一侧,那正在拨打电话的老熟人。
二人就隔着一条马路的距离,那人一身黑礼服,戴着一个礼帽,披着纯黑色的大衣,双手洁白的手套一尘不染,那枯枝般的长发无论如何打理都难免会有褶皱。
董文昌看着男人眼中的怒意瞬间腾起,在一声不耐烦的叹息声后,他选择接通了电话,一言不发的看着街对面的男人。
“如果不跟踪你,小家伙的行踪怕是再找几年都不会有头绪。”
“那就让你和你那废物情报网一起滚蛋吧。”董文昌的语气中充斥着无尽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