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帆自认为这辈子遇见什么事情都不会再感到震惊了,可当他本人就躺在一架军用运输机大小的‘客机’中的二层的‘私人客房’的床上时,他还是不由得感慨了一下这个世界的奇妙。
果然,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力。
这和一家酒店有什么区别吗?除了打开椭圆形的窗户看到外面的世界除了云就是太阳,此刻飞机已经在万里晴空之上。
即便隔着一扇窗,外面的风景也让杨云帆感觉到那种可以敞开呼吸的舒适感,这个画面恐怕只有身临其境才会感到畅快:“天真蓝啊。”
看着衣领处由别针卡住的校徽纽扣,杨云帆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挂着的那枚戒指,回忆起了仓库的一切。
董文昌的后事交由了学院的人打理,杨云帆曾去过一次仓库的现场,工厂的损毁程度已经不容许修缮,所以那里已经是一片草地了。
那把只有董文昌能够拿起的黑刀,被专员收纳进了一个强磁场的容器之中,那些高端的术语他听不懂,但用白话来讲,就是那东西就像雷神索尔的锤子一样,所以那盒子是模拟了董文昌的生物电,来欺骗了黑刀。
“叔,我一定会报仇的,连带着老娘的一起。”杨云帆死死的握住了戒指,那尘封着的愤怒从未散去,而是被悄悄的埋入心底。
卡特院长有一句话被他铭记在心。
保留这份愤怒,将它化作自己前进的动力。
杨云帆攥紧的手越来越紧。
一瞬间,杨云帆忽然坠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那巨大的龙首瞪着那双黄金瞳咆哮着向着自己袭来。
下一刻,杨云帆猛地松开戒指,倒在了地上,缓了许久才从刚才的愤怒中缓过神来。
直到刚刚那瞬间之后的几分钟,杨云帆才开始后怕,但更多的是疑惑,刚刚的那个画面是怎么回事。
他摘下了自己脖子上的戒指,看着上面正在悄然退去的光泽,好像意识到了些什么。
当初自己在工厂内受了重伤,就是董文昌提醒,自己才第一次佩戴这枚戒指,而那一次,它治好了自己的内伤。
回味着刚刚的那一闪而过的画面,杨云帆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刚刚的自己,和戒指,好像产生了某种原因上的共鸣。
是愤怒。
杨云帆摘下脖子上挂着的戒指,两指掐着仔细端详:“老娘啊,你到底给我了个什么啊。”
与此同时,在世界的某处,白发苍苍的老人静坐在湖边钓鱼,一旁缓缓走来一位年轻人:“部长,调查过了,董文昌确认死亡,奇美拉的遗体也被秘密转运了。”
“死了?”忽然间,水面泛起了一丝的波纹,老人缓缓转过头看向年轻人,那苍老的面庞中透露着如兵器般的寒芒:“就这么死了?”
青年站在一旁,分不清老者说的究竟是董文昌还是奇美拉,只是顿了顿,回了一声:“对,确认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