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方因华月堂的介入,而导致整个南方武林反抗照岳会的这段时间里,北方在誓师大会後的日子也不好过。正如葛崇礼所预期的那样,或许是预料到联盟成立之後武林事务处理,皆会受到管制吧?在誓师大会後不到两天,就开始传出了仇杀案件。这些案件多半是积压已久的怨恨,又或者是对某人的忌妒所导致,但无论如何,这都不是武林局想见到的结果。
一个月後,八月十五,南北两方的混乱都到达了最高峰。南方天罗门的老师傅梁赞,虽然也是武林中的老前辈了,但这样的乱局也使得他喘不过气来。因此这天,他带着自己的徒弟跟养nV,搭乘火车来到了北方的黑鸢避祸;如果连这个黑帮林立的地方,都能成为避风港,那也就不难明白现在武林局势有多乱了。
当然,梁赞老师傅会选择北方的黑鸢避祸,主要也是因为这里有他熟识的人,就是出生於南方,後来来到北方黑鸢创立了金乌帮,准备闯出一番事业的裴百万。
昨晚接到电话通知的裴百万,今天一大早就拉着螣蛇与黑象、车、马、Pa0、卒五位小弟,来到车站接人。
也或许是因为太早就被拉出门,螣蛇显得有点不满。「再跟我说一次我们来这里等了两个小时的原因,」他一边说着,一边掰动自己的手指:「如果不能让我满意的话,我就把你全身的血往鼻子方向b,造个鼻血喷泉出来。」
「不过就是火车晚两个小时,又不是没发生过。」裴百万显得有点紧张,他上次被螣蛇这样Ga0,差点连小命都没了。「梁赞老师傅可是我们南方极度有名望的老前辈,与我也是旧识,现在他有麻烦需要避避风头,我当然得帮这个忙啊。」
「那为什麽梁老师傅要跑来北方这个更乱的地方住一段时间呢?」螣蛇的语气显得相当不满:「要知道,黑鸢可不是什麽和善的社区,也不是什麽老人家可以安稳度日的地方。」
就在裴百万要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一个老迈的声音突然cHa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那是因为照岳会多年来的倒行逆施,才导致这麽强力的反弹啊。」这阵声音x1引了所有人,将目光转向同一侧。只见一位身材矮小,着宝蓝sE马褂的枯槁老者,拄着杖走到了他们面前。他就是裴百万在等候的梁赞,而他的身後跟着一男一nV,便是他的徒弟与养nV。男子身着无袖的上衣与牛仔K,背上还背着一张银sE的网,就外表看来,与螣蛇跟裴百万相近,约莫二十五、六岁左右,一见到裴百万就指着他大叫:「裴猪!」看来交情也是不浅。
而另一位nV孩,穿着红sE的夹克配上黑sET恤,粉sE的短K,看起来大约才十六、七岁。值得注意的是,她的手里握着的是一把三尖鱼叉;这有点特别,毕竟如果是武器,这也太明目张胆了点。但如果不是,随身在着它要g嘛?
「唉哟!老前辈您来了!」裴百万看到老者一行人,欢喜地说道:「还有阿曲跟小黑,怎麽这次是全员出动吗?」
老师傅梁赞摇摇头说:「唉,现在南方太乱了,我一个八十多的老人被他们SaO扰的招架不住,所以才带着曲歌跟小京一起来避避风头。」
裴百万点了点头,随即转过头,对着螣蛇说:「来来来,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老前辈就是我们南方鼎鼎大名的,有玉面蜘蛛称号的老前辈——梁赞。」说到这里,裴百万走到了男子身边,跟他g肩搭背的说:「而这个臭小子叫曲歌,是梁老前辈的徒弟,现在也已经是天罗门的掌门了!我以前可没少跟这混帐东西打过架。」
然後,裴百万指着那个nV孩,说道:「而她叫做黑小京,是梁老前辈的养nV,也是曲歌的徒弟,我看要不了多久也会继承天罗门掌门的衣钵。」
「哼,他敢?」梁赞到是没好气的说:「别以为随便传给某个人就能摆脱掌门的责任,我说过了,在我没Si之前,小京都不是这混小子的徒弟。」
「不是,我说老爹......」
「没什麽好说的!你就是这点不好,就算你要把掌门位置传给小京,你也得等她长大。她现在才十六岁,你真的忍心把掌门责任都甩给她吗?」
一旁的黑小京则是撇过头:「我也没说要当曲歌的徒弟啊......」
这句话到是让曲歌不乐意了,抱怨道:「就算不是师傅,至少也给我叫师兄吧?叫本名是怎麽回事?」然後还偷偷的踢了她的PGU一脚。黑小京反应过来,则是不满的回击了几拳。
看着面前那和乐融融的景象,螣蛇有点不知道该说什麽,於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裴百万。
「对了,老前辈、阿曲跟小黑,他现在是在我金乌帮负责......嗯......我裴百万的协同合作夥伴!对了,合作夥伴,没错。他叫螣蛇,神神秘秘的,也不告诉我真名叫什麽。」
「......你刚才是不是想说我是负责打杂的?」面对螣蛇的质问,裴百万只能悄悄的撇过头,假装没听到。
当然,由於是裴百万带来的人,所以梁赞一行人并没有多质疑什麽。但身为老前辈的梁赞,道是从他的称呼里,联想到了什麽。
「螣蛇吗?腾蛇游於雾露,乘於风雨而行,非千里不止。看来,也是个有雄心壮志的年轻人,不错。」梁赞笑了笑,点了点头,随後便举起拐杖敲了曲歌的脑袋:「好好学学人家,人家的心思,可不只停留在这里,他看的可更远呢。」
「老前辈说笑了,不过,我确实是想闯出一点名号。」螣蛇说到这里,便想转移话题:「不过,老前辈您方才说照岳会的倒行逆施又是怎麽一回事?」
听到螣蛇的问题,梁赞叹了口气,便说:「这故事有点长,不如咱们边走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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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站接到梁赞之後,裴百万与螣蛇便准备带领着他们回到金乌帮的总部。这路上,梁赞向螣蛇讲述了那二十年前的事件,是如何从失控边缘被拉回来的。
照岳会在南方,是有相当历史的老组织,最早是由几个村庄联合起来的民兵团T。随着时间推进,发展成现在这种帮会组织。最早的照岳会长许德,便是随着太祖皇帝申屠养起义的民兵头子,在神鸢国建立之後,也不求官位,回乡组织了照岳会,以武林门派的身分防卫乡里。而太祖皇帝申屠养为了感念他的付出,於是赐与了「开国元勳」牌坊,以彰显其功绩。
然而,许德的儿子许肇,实在不是一个好苗子,在接手了父亲的照岳会之後,就利用这开国元勳之名,与民间官员们串联,暗中行恶。藉由太祖皇帝之遗训「武林事武林了」钻其空档,设立许多影子门派——表面上是武林门派,实际上却是鱼r0U乡里的黑道组织——并且躲在幕後C控。
这些影子门派主要就是收保护费、走私与贩卖毒品、放高利贷等等的工作,如果遇到顽固抵抗的百姓,便会以武林事务的理由,去攻击或杀害那些普通人。如果遇到路见不平的武林侠士,则会称自己是民间组织,不该被武林人侵害。由於已经跟民间官员们沆瀣一气,故而这些向影子门派做出反击的民众或武林人士,无论是以法律,还是以武林规矩,最终都会被官员们偏袒带过。出面反抗的武林侠士,因此有不少被冠上「攻击平民」的罪名,而被发出武林追杀令,只能逃往他处避祸。
这样的组织到了这代的会长许坪,变得更为无法无天。然而,面对这样表面为名门正派,背地里伤天害理的组织,许多南方侠士都是敢怒不敢言,除了他们的规模庞大外,更重要的就是那个开国元勳的牌匾。因此,为了防止照岳会前往他处伤害更多百姓,南方大小门派便彼此联合围堵,只要有照岳会的影子出没,便会立即出手制止,又或者是透过更强大的门派与照岳会谈判,以b迫他们离开。
而这也就是为什麽,南方无法出现像北方三柱那样的制度,因为其腹地广阔,面对如此有野心的照岳会,仅依靠三柱模式是无法维持南方的和平的。
而就在二十年前,一位叫做周滔的侠士,或许是因为复仇,也或许是因为无法再忍受照岳会的恶行,於是他便采取了行动。他将自己唯一的nV儿,托付给了好友赵无虚,也就是天真堂的堂主,自己则以另一个身分展开了猎杀行动,目标则是那些照岳会其下的影子门派。而他当时所使用的身分,是一个全身黑衣,头戴凤凰头套的狂人。
「等一下!」听到这里,螣蛇忽然开口问到:「那不就是......」
「没错,就是嘲风。」裴百万替梁赞回答了这个问题:「老实说,我那天还以为那就是二十年前的嘲风,而二十年前的嘲风听说是只针对组织的首领的。」
「毕竟是要削减照岳会的实力吗,只针对首领很正常的。」曲歌则接了裴百万的话,但也感到讶异:「不过你们说......那天?」
「对,大约就一个月前吧,」裴百万说:「黑鸢里突然冒出一个打扮成嘲风模样的人,并且针对黑鸢里的帮派进行清扫。他的实力不俗,拿着西式双手剑,竟然还能灵活运用八卦天生。」
「剑?」这时,换梁赞产生疑问了:「这不可能是同一人,二十年前的嘲风,使用的武器是双拐。那也就是说......」
「梁老前辈,你想到什麽吗?」螣蛇看到梁赞的表情,也产生了疑问。
梁赞思考了一下,却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没是,或许是有人想用这个二十年前的身分,来使他人感到恐惧吧?毕竟,周滔在二十年前就Si了。」
老实说,会有这样的结果,螣蛇不感到意外,毕竟周滔是以自己一人的力量,去对抗那势力庞大的照岳会。然而,他注意到另一件事情。
「对了,梁老前辈,你方才说那周滔将唯一的孤nV,托付给他的朋友赵无虚。」螣蛇问到:「而我记得......赵无虚是天真堂的堂主,难到这件事,跟天真堂的毁灭有关?」
此时,梁赞看了一眼螣蛇,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这小子,看来观察力相当敏锐,但他不确定螣蛇究竟了解了多少,因此打算测试一下。「在我说下去之前,你先说说你的想法。」
「我记得听说过......在南方的天真堂被灭之前,赵无虚为了保护自己的nV儿,於是将其送往北方真武堂,由夏侯日青的父亲、夏侯长青收留。而在这之後没多久,就发生了天真堂被灭的事件。」螣蛇认真的说到:「然而在这之後,还有一件事情发生,那就是南方二十门派前往边界的恕江,与北方武林隔江对峙——也就是跨仙桥惨案——。我记得没错的话,这些南方派门当时的主张,是要北方人交出某个人......」
梁赞点了点头,然後又举起拐杖敲了他的徒弟曲歌的脑袋。「你看看人家!一点就通,你这驴脑袋什麽时候才能变的灵光点!」
这时,还没等曲歌受痛,想要抱怨几句时,螣蛇率先问话了。「梁前辈,请问......赵无虚,有nV儿吗?」
而梁赞则是故弄玄虚的说到:「四个字,偷梁换柱。另外再说一点,天真堂被灭的原因,也与照岳会有关。」
瞬间,螣蛇明白了什麽。而此时,他们也回到了黑鸢的金乌帮据点,在外头的草坪上,有三个人正在此地等候。螣蛇与裴百万等金乌帮成员,看着这三人只觉得眼熟,但在还没有任何反应时,黑车、马、Pa0、卒四人突然瞪大了眼,兴奋的跑到那三人面前。
「我的天啊!我没有看错吧?」黑马兴奋的说到:「这不是真武堂的夏侯日青堂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