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名,只有从小认识的亲戚知道,会这麽喊她的人,也只有游蓉、外公、外婆,以及几位熟悉的叔叔、阿姨们。
长辈叫起来格外亲切,阮颜从小便听习惯了。
但傅知松刻意放缓了速度,用那道悦耳的嗓音重复,底蕴绵长,尾音g人似的微微上扬,瞬间就变了味道。
傅知松瞥过她因不满而紧抿的唇角,忍不住笑了,「你叫我什麽美人,我都没生气了。」
突然被翻旧帐,阮颜眼睫一颤,瞬间就心虚起来。
男生被叫美人,应该多少会有点不舒服吧?
她将手机塞回口袋里。
「那个……」阮颜微微歪头,柔顺的马尾从肩头滑下,小声问道,「你上一次提的事情,我考虑好了,就是有一个问题。」
傅知松站直身T。
「你说,要帮我治疗恐男症,具T是怎麽治?」她知道要跟异X多接触,哪怕只是多聊聊天,也是极好的。
她担心的是,时间久了,傅知松也会像以前的男X同学一样,对跟她这样温吞的nV孩说话而感到厌倦。
「都喊我美人了。」傅知松扫过来的眼神无笑也似有笑,嗓音顿时变得拖腔带调,「除了这身R0UT,也没什麽能派得上用场的。」
「……」
r0U、R0UT?阮颜感受到了世界深深的恶意,声音开始颤抖:「医、医生说,肢肢肢T接触不不不是很需要……」
nV孩子胆子小,傅知松收起眼底的笑容,没有再开玩笑。
「不是讨厌男人?归根结柢,是心理问题。」傅知松说,「那就想办法,跟医生找出问题根源。这期间,有需要我协助的地方,可以直接跟我提。」
这话听起来颇有道理。阮颜乖乖地点头,她忽然觉得傅知松挺善良的,眼底闪着光芒,「那、那作为交换,我需要做什麽?」
她没有那麽天真。
傅知松不会做无偿的事。
似乎有人正推开训练场铁门,刺耳的「嘎吱嘎吱」声响伴随着枪响,掩盖了说话声。
傅知松说:「每天组队打b赛。」
「每天都打?」她被这频率给惊呆,「这样太累了,我受不了啊!」
上一场双人组队,傅知松发挥了许久未有的高水平。
这很难得。
也是他与阮颜交换条件的最终目的。
他紧抿着唇。
「所有装备和会费都免了,退还给你。」
阮颜有一点心动。
他眉目一沉,又道:「b赛里遇到危险,我会救你。」
阮颜差一点就要点头。
傅知松抿了一下唇,乘胜追击,「自动贩卖机里,我会请厂商进牛N。」
他的话音刚落,就感觉衣角被轻轻地拉了一下。
是很轻的力道,软绵绵的。
他一垂眸,就见到nV孩的眼睛眯成了月牙状,唇角边凹陷出两颗小梨涡。
她举起右手四指收拢,竖起小拇指,嗓音依旧很软:「打g。」
傅知松:「……」
就这麽容易被牛N给拐了。
***
之後一次偶然间,章听在阮颜要与她做出打g动作时,章听目视着阮颜白净的小脸,没忍得拒绝。
两个小拇指相互g起,或许是阮颜的习惯,g上之後,小拇指会往自己的方向拉一下,像是撒娇一样。
章听调笑:「这动作,好像情人间许什麽誓言一样。」
情人间的誓言?阮颜一秒当机。
她想起前几日,俱乐部训练场外的长廊上,她便是这样,与傅知松打g的。
打g的小动作,是阮颜童年留下的习惯。
印象中,她只要这样做,父母眼神会变得柔软,凡是打过g的誓言,他们也从未食言。
阮颜并不傻,自然不相信这个动作,就真的就会得到上天的见证。
可是,世间上许多事情,即使知道毫无意义,仍是会想要去做,拿来说服自己。
阮仁国总是板着一张脸,即使只有三十五岁,那一双眼睛也总像饱含岁月的沉重,严肃得令人难以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