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拉拉没想到自己会在蒋成城家一窝就是半个月。
这段时间堪称她最焦虑的时间,因为没了舞蹈教室可以练舞,她天天在家倒立练瑜伽,奇特的是,大忙人蒋成城竟然也跟着开始耍废,平常都要半夜才出现的人傍晚早早就回来煮饭,晚饭後一小时准时拉着她开始大跳健身C,跳完也不让人休息,拿出哑铃跟跳绳,一人再健身一小时。
他说这叫後疫情时代的健美cHa0,人人都要增肌减脂。
但是能不能增肌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似乎被绕入了一种诡异的生活里,一起吃饭一起运动一起聊天一起睡觉??
即便没踰矩,她却有了一种老夫老妻感。
脑子还有刚睡醒的昏沈,新手机已经传来一阵阵铃声,戴荃发来七八条消息,每一条都是骂骂咧咧。
戴拉拉顺着网址点开看,当下心都拔凉了。
果然赵暖不是省油的灯,顺藤m0瓜往上查,把她家陈年旧事都翻了出来。
戴拉拉心里咯噔,想这下完了,前几天她妈难得有温情,现在恐怕已经打算跟她彻底断绝母nV关系。
发出去的新闻、嫁出去nV儿,都是覆水难收,她一GU火腾腾冒起来,气得想打给赵暖口出Hui言。
攻击她就算了,Si一回三百年後谁还不是一条好汉,但祸及家人就不道德了,不管她家里有多少狗P倒灶的事,都轮不到别人说嘴。
看完新闻她才想起给弟弟戴荃打的电话,戴荃秒接,一开口语气里竟洋洋得意,“戴拉拉,我们姊弟终於出名了。”
戴拉拉一口血哽在喉咙差点没喷薄而出,“出什麽名,你想红想疯了吗?这种事都不怕被人拿出来说嘴吗?”
她气得六神无主,戴荃却全然无所谓。
“别想太多,这年头大家都看多了韩剧,我们学术界又不像你们艺术圈这麽敏感,这种事情也就是取笑两声就过了,就是爸妈那边好像不是太高兴,找不到你就打来骂我一顿,你这几天小心一点,先别给爸妈回电话,没好话听的。”
戴荃的话确实提醒了戴拉拉,这篇报导受害最深的不是她,而是她爸妈。
所谓罪不及家人,赵暖有不爽冲她来就是,把她爸妈挖出来,这不仅缺德,还缺家教!
她气得找上蒋成城要讨电话对质,但他却只悠悠说,“再等等、再等等,我们还在蒐证,她这人缺点是耐不住X子,等她放大招我就出手。”
但其实这时她还不知道另一件大事正在发生,刚跟他嘻嘻哈哈完的戴荃一早在家里收到一封舞团发来的快递,他擅作主张打开看一眼,马上就让快递转发到了蒋成城手上。
是的,那一晚他们暗通款曲,交换了彼此电话,偷偷的,单纯男人之间的交易,不让戴拉拉知道。
戴拉拉在家里面乾着急,不知道这一个接一个新闻到底什麽时候会到头,她知道自己一定要做点什麽事,不然这样下去她真的会变成h金鸟笼里的金丝雀,还是笨到被卖了都不知道的那种。
只是想了想,眼下有什麽人她可以求,通讯录翻了翻,只有一个人。
下午她换了一身男装偷偷溜到了律师事务所要请教达人,但人才刚到,还没来得及报上名号,就看到魏中yAn跟蒋成城隔着一道玻璃门看着她一脸错愕。
那表情混和心虚跟後怕,她想也不想,大步流星推门走了进去,板着脸问,“蒋成城,你g什麽了?”
那姿态那口气,活脱脱像是nV友抓J。
蒋成城一个激灵,把手里的纸张往自家亲舅舅手里塞,视线落在她一身打扮上,脸上维持一贯的云淡风轻,“没事,单纯来叙旧。”
“叙旧个P!”
她有个弟弟,知道这些男孩满肚子坏水时是什麽表情,还要开口发难,就听到另一道熟悉的声线从後头嚷嚷着过来——
“姊夫,Ga0定了,一千万汇过去,这下我等着看合约拿回去舞团甩在对方脸上时那老头憋屈的脸,这爽度实在太高了,到时候我一定把他的表情录下来给你们看,等着啊!”
戴荃没发现自己的姊姊就站在一旁,手上甩着单据大声嚷嚷,兴奋得像是攻下一座城池的小将军,半晌才从对面两人的表情里意识到不对劲。
看到刚刚还跟他谈笑风生的两人突然沈默是金,他也隐隐有了不安,回头一看,就看到戴拉拉一脸Y沉看着自己。
“戴荃,律师执照都还没考到,你就敢做这种事,不怕以後被人翻出伪造文书的黑历史吗?”
“姊,你怎麽穿成这样?”
戴荃吓出一身冷汗,还想打哈哈呼咙过去,下一秒直接就迎来戴拉拉用六法全书的一顿饱揍。
厚重的书直接砸在戴荃脑壳上时,蒋成城彷佛也感觉到脑袋上一阵麻,他赶紧过去把人从身後抱走,但怀里的nV孩还是又踢又叫,像是恨不得把弟弟四分五裂。
b不得已,蒋成城直接摀住她的嘴,“g嘛这麽狠,他也是为你好。”?她打得手心发麻,心里面又着急又生气,“你g嘛擅作主张跟他一起同流合W,我有授权给你吗?这种事情不应该打电话问我吗?你什麽身份,你竟然敢!”
戴拉拉一边怒问一边挣扎,蒋成城不得已只得把人往更隐密的会议室带。
戴拉拉的眼泪一颗一颗往他手臂上摔落,蒋成城蓦地一愣,将她抱得更紧。
那些钱代表了什麽此前他并不清楚,对他而言只是白纸黑字的数字、是户头存款的零头、是举手之劳、是博君一笑,可是一颗颗砸在他手上的眼泪突然让他有了醒悟,他太过自以为,踩到了戴拉拉自尊的那条底线。
他将人带到空无一人的会议室,一关上门直接就道歉。
门外戴荃见状也要跟上去,马上就让魏中yAn给拦着,“小子,到我办公室,人家要谈情说Ai你跟去g嘛,来来来,上次不是问我那个法案,我们来聊聊,顺便谈一下实习的事。”
会议室里,戴拉拉被搁在会议桌上,人被圈在他怀里不能动弹,只能用手背胡乱抹去眼泪。
她心情糟糕透顶,又被最近的事情Ga0得心烦意乱,突然又被人无端施以恩惠,她能有什麽好脸sE。
“我知道你很生气,但你冷静想想,一场官司通常没拖个几年不可能,官司遥遥无期,但违约金有期限,你弟弟也是好意,先给了以後再琢磨也可以,你何必生气。”
“我气的不只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