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罗哥哥。”
“哈哈,应该是叫罗师兄才对,还有寇兄弟也是,虽然林师访友未归,但是我这个做大师兄的,可也有带师收徒的权限呢,以后大家就是自家人了,不用这么客气。”
寇立注意到,对面的大黑熊岳武霍欲言又止,似是想要说些什么。
“对了,时候也不早了,我先让人收拾房间给你们休息,我晚上还要出去向同行打个招呼,就不和你们一起吃饭了,乌头,带两位师兄下去休息。”
待二人走后,岳武霍才忍不住道:“师兄,你真的打算收他们?”
“他们既然拿出了信物,难道你想让师傅言而无信不成。”罗严宗反问道。
“老六那边——”
“去武馆,教的也是一样的功夫,非得一定要拜师,而且,你不也在武馆里嘛。”
“不用再说。”罗严宗制止了对方开口,严肃道:“夜路难走,我还要去五象馆、车家拳馆和武行一趟,此事先就这样定了,其他的,等师父回来再说。”
岳武霍虽然貌似凶猛,但这大师兄却威严极高,只两句话,便将话堵住,最后只能哀叹一声:“老六,我这可是已经尽到力了。”
……
第二天一大早,寇立便醒了过来,看着旁边床上的郑宝儿还在香甜的睡眠,心中难得闪过一丝暖意,自从发生那事之后,这个古代小娃娃已经好几天被噩梦惊醒,终于睡了个好觉。
悄悄地打开了门,却发现昨天领路的乌头早已在门口等候,见了寇立,连忙道:“寇师兄,我带你去吃早食。”
“那就多谢带路。”
这乌头跟普通的渔家仔一样,十七八岁,浑身黑溜溜的,双眼有些肿泡,但眼神十分机灵,不然也不会大清早就来候着了。
按照对方的说法,武馆馆主林显师一生只收了七个徒弟,加上寇立二人才九个,他们这些武馆学徒,只能算是来学艺的,连记名弟子都不算,二者相比,高下顿显。
早饭是很普通的馒头加稀饭,但乌头却吃得津津有味,按照他的说法,若不是进了武馆,哪有精细白面可吃,这林师傅简直是他们观潮的大圣人。
像他们这类渔家仔、疍家仔,世世代代都以打鱼为生,海浪凶狠,加上各种收税、供奉,生活凄惨,能活到四十的都少之又少,但没办法,没有出路,只能靠卖命挣钱。
但自从林师父在这里开了武馆后,这些渔家少年便多了条路,只要练成武功,凭借着林师的名头,当兵也好,给人看家护院也罢,胆大点的自立门户,出海搏富贵,活得比城里人都好。
所以在他们心中,这林师父的地位,近乎神。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一大清早起来,便看到已经有很多人在做桩练武了。”寇立恍然,生活的压力,向来是最大的动力。
“对了,师兄你练的是什么武功,一定很厉害,改日有空,能否指点小弟一两招啊。”乌头觍着脸道,这才是他的真正意图。
在他的心中,能被收入林师门下的,必然是练武的天才,到时随意指点一两句,岂不是比什么都强。
“我?我没练过拳脚。”
“没练过。”乌头双眼陡然睁大,“没练过大师兄怎么会收你?”
寇立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靠关系进来的。”
“……”
吃过早饭,那乌头便借故溜了,寇立也不在意,四处逛了逛,武馆前院的“呼喝”声引起了他的好奇,顺路走到了前院武场,大约一个半篮球馆大,一半是梅花桩,一半是刀枪器械,还有些打熬气力的工具。
这些武馆学徒们,练的似乎是同一套拳,动作朴素,没有多余花招,行动矫捷,上肢动作较多,扣、拉、穿、爪、扫,劲力突出,刚劲有力,俯仰吞吐,“呼呼”生风,好似他在南天门山碰到的那只吊睛大虫。
这些学徒们的年纪,大多十来岁,几乎没有超过二十的,像他这种二十三四的“老人”,寥寥无几。
站在擂台上,负责带队训练的,真是那二师兄岳武霍,肌肉虬结的身子,臂能跑马,好似终结者般。
时不时地大吼怒叫,或踢或打,纠正这些人的动作。
寇立打了个招呼,结果换来的是冷哼一声,道:“没练过武?”
“从小就没有。”寇立老实地道。
“来个人,先教你师兄站个童子桩。”说这话时,岳武霍的语气中,满满的一种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