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欲望和酒精催化过的清醒状态下,他听着蒋莞近在咫尺的浅浅呼吸,脑子里走马观花闪过的都是这两天的事情——
最后念头定格在蒋莞这里没有其他男人生活过的任何痕迹。
她所谓的‘空窗期’,好像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贺闻朝眼睛微微亮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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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莞这一觉睡的很累,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中不是怪诞,而是回忆。
许是因为白天看了太多次那张高中时照片的缘故,她梦到了那个阶段的贺闻朝,还有自己。
贺闻朝手臂上有伤痕的那张照片是她亲手拍的,而且是在盛怒的状态下拍的。
那段时间是他们刚在一起不久,蒋莞没有藏着掖着,而是明确和贺闻朝坦白了自己不小心撞见过他自残的画面。
然后她提出要求,近乎是命令他以后不许那么做。
“我的男朋友当然要爱惜身体。”蒋莞脾气一向较蛮,把贺闻朝当成自己的所有物后就理所当然的命令人,但嘴巴甜,哄人的话脱口而出:“要不然怎么陪我白头到老啊?”
许是因为她这句话的原因,在一起之后的一个月,蒋莞都没有发现贺闻朝再有自残情况了。
他在不伤害自己的情况下,修长的手臂恢复的很快,是女孩子都会嫉妒的无疤痕体质,光洁如新。
蒋莞很开心,时不时就奖励似的亲一下。
但好景不长,假期结束的高三开始,她就在贺闻朝的躲躲藏藏中发现了他手臂上的伤痕……
蒋莞那次是真的生气,不仅跟他撂了许多狠话,甚至都忍不住想打他了:“你是不是心理变态啊?没事儿自残什么啊!贺闻朝,我接受不了你的这个习惯,你要是再这样咱俩就分手!”
那是她第一次提‘分手’。
提出交往的时候不是真心,说分手同样也是,纯粹是吓唬他罢了。
而贺闻朝也真的被她吓到了,他笨拙的哄了女孩儿很久,最后被拍了照片保证再也不犯才算结束。
当时威胁他拍下的照片,蒋莞不知道是不舍得还是忘记了删,总之多年后派上了用场。
可她时至今日也没搞清楚贺闻朝为什么会有自残这么可怕的习惯,而且到现在还没根治,用利器伤害皮肉只是最为偏激浅显的一面,上次在京北的酒店楼下,他报复式的淋雨……
蒋莞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客房的窗帘没拉,大亮天光照了进来,她被刺的眯着眼皱眉,小手揉了揉眼睛,看向旁边——
不出意外,还是没有人的。
贺闻朝这个闷骚的家伙,每次都吃完就跑,算什么嘛……蒋莞有些崩溃的想着。
她把头埋在枕头里烦躁的滚来滚去,直到客房门‘嘎吱’一下被打开,她才弹射一样的坐了下来——
头发乱糟糟的像个疯婆娘,瞳孔明亮中带着股子愤懑,一双狐狸眼难得显出几分纯稚,呆呆地看着门口的男人。
贺闻朝沉默片刻,淡淡开口:“出来。”
“……哦。”蒋莞迟钝的应了一声,慢吞吞的下地。
她昨晚是光脚走进来的,眼下却有一双白色的拖鞋。
挠了挠头,她穿着走了出去,抬手把折腾得凌乱的长发挽起来,扎成一个丸子头。
蒋莞看到饭桌上的餐盒,才知道贺闻朝是出去买早餐了。
她慢半拍的回神,开心起来。
在洗手间洗漱的时候,蒋莞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意外发现自己的颈上有几块隐晦的红痕,并不算明显,只因皮肤白才更容易被看出来。
这个月份……总不会是被蚊子咬的吧?
蒋莞扔掉牙刷跑出去,歪头看着贺闻朝:“你亲的?”
她指着自己脖子上的吻痕,眉眼戏谑。
“嗯。”贺闻朝应了声,瞄她一眼:“把牙刷完。”
……
管她和管孩子一样,蒋莞顿时觉得无趣,撇撇嘴跑回洗手间。
她就是刻意逗他,想看贺闻朝不好意思却克制着不发火的模样——只是没达到预期的效果。
吃饭的时候,贺闻朝才把关了一夜的手机开机,顿时大量消息跳了出来,间接伴随着持续打过来的电话。
他皱了皱眉,改成静音。
蒋莞边吃粥边问:“你一直没理你们公司的人啊?”
贺闻朝不说话,默认的态度让她忍不住笑了笑,感慨:“你这明星当的还挺轻松。”
蒋莞一直在传媒公司上班,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做明星的舆论公关。
经年累月下来,也是见了不少大大小小的艺人的,当然,见到他们的经纪人和助理的时候更多。
有些明星正当红时话语权确实很高,经常对打工人颐指气使,和网络上塑造的形象完全两模两样。但更多的还是傀儡,捅了篓子指望着公司给解决时,通常都坐立不安十分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