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母一局麻将还没打完呢,就被儿子气急败坏的拉着进了后院,房间里,陈洁梅身上湿透了,衣角还往下滴着水,头上顶着水草,站在奄奄一息的金鱼中间。
“这,这是怎么了?小梅,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黎母诧异的问着。
“娘,陈洁梅以后不许再进我家大门,你要是再让她来,就回老家吧!”黎建军气的厉害,说话一点也不留情面。
他后悔没听苏明月的,对娘和陈洁梅还是姑息容忍,以致于让她异想天开,闹出今天这样的丑态。
陈洁梅被黎建军一鱼缸水浇懵了,浑身滚烫的热情,一下子掉到冰窟窿里了,听着黎建军告诫黎母,不许她进家门时厌恶的口气,只觉的浑身打颤,心寒不已。
几个玩麻将的大妈们也跟着进来了,一看眼前的场景,都吃惊不小,一个个都是修炼成火眼金睛的打妖捉怪高手,看到这些,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啧啧啧,一牌麻将还没来完,这小梅姑娘怎么就跑到后院来了?”
“是呀,人家儿媳妇刚走,你就进了儿子的房间,这算怎么回事呀?”
“哎呦,我说你一个年轻姑娘,怎么跟黎老太太恁对脾气呢?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陈洁梅听着众人的嘲讽,羞愧难当,她心中满腔的爱都灰飞烟灭了,她尴尬的低着头站在那里,无地自容,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小青听到动静跑进来了,她看见地上生命垂危的金鱼,惊呼一声冲了过去,把呆若木鸡的陈洁梅狠狠地推开,“走开,走开,别踩到我的金鱼!”
小青抓着地上的金鱼放进鱼缸里,抱着鱼缸去院子里接水,救鱼去了。
燕秋也进来了,看见了满地板的水,尖叫道:“哎呦,这木地板可不敢泡水!”说着,她拿来拖把,呼天抢地的拖着地上的水,拖把朝着陈洁梅的脚上招呼,把陈洁梅逼得直往门外退。
陈洁梅顶着头上的水草,浑身湿透,衣服滴着水,悲壮的走出了黎家大门。
大街上人来人往,人们用异样的目光着着这个狼狈、湿身的女人,不时有人驻足观瞧,窃窃私语的对她评头论足,说三道四.......
陈洁梅目无表情,行尸走肉般的走着,她对黎建军彻底死心了,她的心中充满了恨,心如死灰一般。
陈洁梅回到宿舍,她不顾浑身鱼腥气,一头栽倒在床上,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痉挛般的痛楚。
她恨苏明月、恨黎建军,恨今天所有耻笑过她的人,她心中暗暗的诅咒他们:恨不得他们都去死,都下地狱!
陈洁梅神经质般的突然从床上起来,她瞪着满是仇恨的眼睛,喃喃自语道:“去死,都去死,下地狱,都下地狱!”
“哈哈哈........哈哈哈哈.......”陈洁梅的宿舍里传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声。
从那以后,陈洁梅性情大变,她把长波浪卷发剪成齐耳短发,不再穿那些艳丽的衣服,平日里素面朝天。
陈洁梅所有业余时间,走街串巷的找神婆、找堂口,求签画符,混迹于马大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