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六七个月的肚子那么大, 她这肚子才这么一点,还不是因为她吃不下饭,孩子才长不大?吗?
现在好不容易能吃得下去了, 她更应该多吃些才是。
想到这里, 她便点了点头。
“好, 我都听你的。”
金祥小心?地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说道:“儿啊, 你?放心?, 爹一定多挣钱, 让你?顿顿下馆子!”
杏娘忍不住笑了, 眉梢眼角全?是幸福的笑容。
武大?娘看着小两口你?恩我爱的样子,笑着打趣道:“你?家这小子真?聪明?,还在娘肚子里呢,就?知道要好吃的啦!”
金祥和杏娘一听?,扑哧笑出?了声。
“这臭小子,还是个挑嘴的!”
两人说笑着,方才进店之前的愁闷早已烟消云散。
杏娘一顿饭能?吃这么多,还去什么医馆, 梅源记的菜就?是最好的药!
到了二十八这日, 梅娘一早安排好了今日的菜式,她让娟娘和云儿只?做自己最拿手的菜, 这样就?不至于在味道上有太大?的差别。
安顿好店里的事,梅娘就?雇了马车去了威远候府。
云儿本来要跟着去的,梅娘却说店里更需要她,威远候府只?是让她去做几?个小菜, 她一个人就?忙得过来,便把云儿留在了店里。
威远候府位于东城的东条胡同?, 距离金鱼胡同?尚有段距离,相?比之下,这里的街道更宽更干净,虽然没有那么多行人和小贩,却也不失繁华热闹。
得知梅娘的来意,门房叫了个七八岁的小厮,让梅娘从后门进了府。
到了后门,又是一个婆子出?来接梅娘,那婆子把她送到厨房门口,叮嘱她只?在厨房里做活,不要乱走,这才离去。
威远候今日只?是设个家宴,因此厨房并不忙乱,知道梅娘是褚三姑娘请来做奶茶和锅包肉的,便拨了几?个丫头给她打下手,又分了两个炉灶给她。
梅娘煮奶茶的时候,有两个年轻媳妇在一旁转来转去,时不时跟她身边的小丫头搭话?。
梅娘留意到她们的眼神不住地往锅里瞟,偶尔还问她一句这是什么之类的话?,便只?是笑了笑,随便应付几?句。
高门大?户就?是这点麻烦,连下人们都要多长几?个心?眼,有人见主子特?意从外头请了厨娘过来,就?抱着看热闹甚至偷师的想法,想过来学上几?招,回头好讨主子的欢心?。
梅娘给人帮厨的次数多了,也遇到过不少想要跟她学艺的人,若是正大?光明?地来问,梅娘通常会指点几?句,对于这种?心?思阴暗的人,她便一律视而不见。
这奶茶看着简单,可是用什么火候,放多少茶叶,用什么茶,加多少糖,煮到什么程度,都是需要技巧的,照葫芦画瓢虽然也能?做出?来,那味道可就?差之千里了。
那两个媳妇偷偷看了几?眼,觉得所谓的奶茶也不过如此,便不再好奇,走到一边去了。
梅娘不以为意,又让丫头帮着拿肉拿菜,开始做锅包肉。
有人帮忙,又只?做两样吃食,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奶茶和锅包肉就?都做好了。
几?个小丫头因梅娘说话?温柔和气,还给她们带水果茶喝,都很喜欢梅娘,这会儿忙完了,又拉着梅娘问这问那。
听?梅娘说着北市口的繁华,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有,小丫头们的脸上都显得十分羡慕。
正说得热闹,厨房另一边忽然传来一阵骚乱。
“不好了,成四儿切到手了!”
“老天爷呀,流了这么多的血!”
“快去拿伤药和布条来!”
梅娘循声望去,只?见大?厨房的案板附近围了十来个人,正大?声地叫着,还有几?个人跑进跑去地拿取东西。
听?他?们说话?的语气,应该是一个厨子在砍骨头的时候砍到了手上,虽然没碰到骨头,伤口却很深,还流了许多血。
有人扶着那个成四儿到一旁坐着,又是止血敷药,又是包扎伤口,其他?人则七手八脚地把案板清理干净,继续切肉做菜。
梅娘是外人,不好过去,只?是在一旁坐着没动。
有好事的小丫头跑去看热闹,回来言语夸张地描述着成四儿的伤势是多么可怕,流了多少多少血,旁的小丫头听?得直咬手指头,又是好奇又是害怕。
梅娘正听?着几?个小丫头叽叽喳喳地说话?,忽然看到一个年约三十多岁,个子高高的媳妇走了过来。
那媳妇走到梅娘面前,上下打量了她几?眼。
“你?就?是主子请来帮厨的梅姑娘?”
梅娘站起身,说道;“正是,嫂子有何吩咐?”
那媳妇眉头紧皱,直言不讳地问道:“听?说你?会做西域菜,那你?会不会烤羊腿?”
“西域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