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绝对?不会放任她这么个已经变成不确定因素还拥有?颇高权限的人在外头。
时见夏在玻璃展台边转悠了一圈,也没忘打量始终站着不挪位的一高一矮两个黑色斗篷人,可?惜他们藏得很严实,不露半点特征。
没过多久,大?厅里传来清脆的铃声,是?风铃挂在檐角下?被风吹动发出的声响。
站在客厅边缘排成一列的少?男少?女像得到了某种指示,整齐划一朝门口走去,而后停在红毯旁边分成两列站好。
他们低眉垂眼,态度恭敬地迎接即将从门外到来的人。
富丽堂皇地雕花大?门打开,穿得像西方中世纪时期贵族的男人戴着兔脸面具跨步进来,他握着一支金色手杖,行走间衣服上的流苏轻轻摆动,反射出吊灯亮堂堂的光辉,竟让人有?些不敢直视。
这么拉风的出场,应该是?匿名交易会的主办人了。
男人扫视一圈大?厅里的人,抬起双手,迎着诸多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发出爽朗的笑声,“感谢各位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
打扮得洋里洋气,倒是?挺会用成语。
不过都是?星际时代了,文明也没有?那么详细的界限。
兔脸面具男的声音刚落下?,一道粗犷的声音便迫不及待道:“废话少?说,开价吧!多少?老子?都买得起!”
说话的赫然是?站在时见夏不远处身材高壮的黑斗篷人,他横生横气,语气中尽是?傲然。
精心准备的开场被人扫了兴致,兔脸面具男举着手的动作出现片刻僵硬。
但他很快调整过来,又发出哈哈哈的笑声,“这位贵宾别着急,黑市有?黑市的规矩,咱们不能乱了规矩不是??”
“屁话!”高壮男子?冷哼一声,根本?不给他面子?。
兔脸面具男唇边的笑意?彻底消失,嘴角上翘的弧度也压了下?来。
他收回双手,压在手杖上,因身材瘦高,摆出这个动作,颇有?几?分唬人的架势,“贵宾非要如?此?”
没了夸张的哈哈哈衬托,兔脸面具男的语调迅速冷淡下?来,仿佛再少?一分便会漫出杀气。
庄明月说过,敢在黑市里卖东西的,十有?八。九是?亡命之徒,兔脸面具男作为此次匿名交易会的主办人,定然不是?省油的灯。
大?厅里的气氛骤然冷了下?来,也不知?是?谁发出一声轻嘲,似乎对?高壮男人的行为很看不上眼。
高壮男人藏在斗篷下?的手微微收紧,显然受不得此等羞辱,一拳砸在存有?紫琼灯笼的玻璃展台上。
咔擦!
玻璃碎裂并迅速爬上蜘蛛网,大?厅里本?就僵硬的氛围瞬间抵达冰点。
高壮男子?冷笑道:“老子?没时间陪你们玩游戏,老实点就把?——”
啪!
冷白色的长鞭毫无预兆出现,准确无误勒住高壮男子?的脖子?,在他瞪大?的眼神中轻而易举将他拽倒在地上。
时见夏不知?何时已经退到了距离高壮男子?十几?米外的地方,冷眼看着长鞭上锋利的刀片绞尽高壮男子?的脖子?里。
温热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又在落到地上时结出一层层冰霜,手执长鞭的白色斗篷人轻嗤一声,扔棉花般把?还没有?死透,嘴里发出轻微嗬嗬声的高壮男子?甩向落地窗。
沉闷的砰一声,高壮男子?砸在精致华美的窗帘上,长鞭抽走的刹那,鲜血犹如?大?雨倾盆,喷洒了一地。
白色斗篷人将纤尘不染的长鞭挂回腰间,漫不经心吐出两个字,“碍事。”
大?厅静得落针可?闻,几?乎所有?人都放轻了呼吸,生怕自己的存在让这尊杀神感到碍眼。
那么壮一个人,他捏豆腐般就收拾了,待会儿要是?有?人和他竞争紫琼灯笼,他会不会一言不合直接将人杀了?
气氛越发诡异冷凝,红色斗篷女人忽然娇笑起来,“这是?做什么?我可?是?来做买卖的,见不得打打杀杀。”
她端着红酒,扭着水蛇腰走到兔脸面具男面前,姿态万千地递上酒杯,“金老板,喝一杯吗?”
兔脸面具男重新扬起笑容,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侧脸上却有?一滴热汗滑下?,迅速没入他的衣襟,也不知?是?不是?被吓的。
喝完了红酒,兔脸面具男也不敢东拉西扯,抬手让身后的侍从把?还没凉的尸体抬下?去,自己抹了把?汗走到玻璃展台边,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金钥匙将其?打开。
被高壮男子?一拳打出蜘蛛网的玻璃展台艰难的从中间分开,摇摇欲坠向下?收缩,却在收缩到一半时咔嚓一声彻底碎了。
玻璃哗啦啦往地上掉,清脆的声响刺激着众人的耳膜,兔脸面具男抬手抹了把?接连从侧脸上滑下?的汗珠。
好在白色斗篷人并未因此时的小插曲而觉得‘聒噪’,兔脸面具男不着痕迹松了口气,强颜欢笑道:“这株紫琼灯笼便是?今晚交易的重头戏,诸位贵宾光临寒舍,想必也都知?晓它的效用,在下?就不废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