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周转身看向街道上的数十个白色帐篷,帐篷内几乎都挤满了数十名贫民区的人。
目力已经被强化后的他,看见其中有一个帐篷内,和他同样装束的信徒,此刻正在兴奋的抽打着跪地的信众。
其他的信众宛若待宰的羔羊,在一边安静等待着。
脸上依旧是那抹不变的幸福笑容。
……
“呸!”
赐福完的信徒身体近乎脱力,但精神无比亢奋,他颤颤巍巍地系上裤腰带,从一个赤裸的女信徒的身上爬了下来。
“没意思,贫民区里只有这种货色。”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建北城的城区。”
信徒非常不满意,他想念着纸醉金迷的生活,想念着酒精与各种神经性瘾品带来的快感。
不过。
今天晚上的他活活抽死了一个卑贱的信众,这多多少少安慰到他空虚的心灵。
神主索求的就是痛苦,他作为神主的仆人已经完成今日应行的供奉。
他随意地走出白色帐篷,放下帘帐前最后看了一眼肆意横陈的肉体,一边回味着鲜血淋漓的赐福场景,一边向着血肉神教在贫民区里的联络点走去。
夜晚的贫民区永远都是寂静的,神教信徒们也开始习惯这一点。
无论是什么样人,尊贵也好,卑劣也罢,只有夜晚平等对待每一个人。
脏污的路面积水反射着路边破败的霓虹色灯牌,昏黄的灯光下,一个时辰前的点点细雨现在逐渐拉长成线。
“下大了?”
没有带伞出门的信徒暗骂了两句,忧心着自己的白色圣洁的教服,表情全然没有刚才赐福时的和谐,眉心一股暴戾已经不再掩饰。
“呲呲”的电路短路的声音偶有出现,在黑暗中亮起几点火花,然后迅速熄灭。
“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另一个白色的身影向着他迎面走来,不急不慢,宛若鬼魅。
他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不确定是不是错觉。雨夜下,所有的声音都被过滤,所有的画面也蒙上一层雾。
这种天气,最容易隐藏一切罪恶,这可能也许是他为什么挑选这个时候抽死那个总看不顺眼的男信众。
“教友?”
信徒喊了两句,没有人答应,白色身影悄然隐入水雾中,仿佛从未出现。
“看错了?”
信徒开始嘲笑自己太过于紧张,神教在贫民区里地位超然,在这里神教中人和屠宰场里的屠夫没有区别,周围只有温驯的羔羊。
屠宰场里的屠夫会害怕自己圈养的羊吗?
可笑!
但是很快他就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在经过一个小巷子的时候,一把滴血的木棍从黑暗中探出,狠狠抽在了他的脸上,锐利的荆棘撕开他的脸颊,给他留下难以治愈的丑陋疤痕。
羊圈里不一定只有羔羊。
还可能是偷偷混进来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