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随天摇摇头道:
“没有阵图是十全十美的,此枪阵只在与敌军短兵相接时方能发挥威力,若是敌军拉开距离,用弓箭射之,你想想自己的武技,你与人对敌时是否不让人近身?再比如小月,他反而需要近身才能刺中敌手,此阵同理。”
冥月道:
“那,为何不配上盾兵?弓箭兵?”
水随天笑道:
“此便涉及兵源,需力大如牛之甲士,披甲执盾,非常人可担之呀。”
这是军队的建制,已经不是江湖作风,所有的观念都必须推翻,所有的习惯必须改变,就连武技都可能不再合适。
水随天担心青丰气馁,拍拍他道:
“你别心急,战场不止两军对垒,敌后也是战场,用己之长攻其之短,能胜就行,你应该多发挥你的长处。”
冥月也安慰道:
“丰哥,你那店还没弄起来呢,一步步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要不,咱们去喝一杯,难得和水大哥聚在一起。”
“好,好,走,喝一杯再说。”
满桌纸张堆积,憔悴损,到黄昏,密密麻麻,这次第,怎一个累字了得!
寒漠绞尽脑汁将所有的写完,真心佩服那些牛人,泼墨挥毫间还能流传千古。
寒漠觉得脑瓜疼,必须到外面喘口气,晃晃悠悠,便来到后院,正与准备去喝酒的水随天四人撞上。
择时不如撞时。
水随天将寒漠带至训练场,并在寒漠耳边低声介绍,这里共八组,六十四个人,除一组是之前寒漠问过话的,后来的全是北雪军后裔。
寒漠的脚步有些沉重,不是故意,就是没来由的心中有些堵得慌,寒漠来到众人面前,缓缓一鞠躬,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一刻,他已词穷,嘴里喃喃说道:
“你们辛苦了!”
这时水随天低沉的声音响起。
“北雪军开济部,听令!”
几十位小伙子还处于对寒漠表现的茫然中,不知道这人在干啥,但有水随天为他们解惑,水随天继续低沉的说道:
“这便是少主,北雪国王子,天漠!”
“刷”
六十四人齐刷刷单跪于地,虽然拱手施礼,虽然泪流满面,却无一人发出声音,大家都懂,必须禁声。
寒漠拖着像灌过铁似的双腿,来到他们面前,从第一个开始,一一扶起,拥抱,在耳边低泣道:
“请起,谢谢!”
“索淡见过少主!”
咬唇低语间,充满泪水的双眼中闪烁着信赖。
……
“请起,谢谢!”
“咸尘见过少主!”
情绪如大山般压下,泪水不断喷涌,湿漉的双眼中,有温柔。
……
“请起,谢谢!”
“籍回见过少主!”
模糊视线的不仅有自己的酸楚,还有父辈的伤痛,泪水洗净浑浊,光明必在眼前。
寒漠第一次将泪水,显于人前,他没觉得丢人,没有他们的父辈,可能义父找不到自己,没有他们的父辈,可能自己早成刀下之鬼。
“不管以后将面对何人,何国,何战,我等皆一力杀之,死亦无惧!”
“刷”
寒漠低沉的话语过后,众军士同时将长枪刺天,以示心中不渝之志。
“咱们得一起干一杯。”
木瓜立刻去搬酒拿碗,速度相当快,众人自己上手,将碗倒满。
“干!”
在寒漠的一句轻声中,酒入愁肠,将所有的苦闷冲散,用乐观之心,用无畏之心,去迎接未来的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