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跟我妈提起这事,我妈拒不承认:我没说过这种话吧?老鼠不是打赤脚的?难道还有穿鞋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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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2.【游戏】
有幸认识滇省一个做cg的大咖,他在这个圈子十分出名,时常为各类游戏做设定、为国外乐队做封面,也许有圈内人知道我说的是谁。
他说过一件我觉得有趣的事情:当时我说男生没哪个不玩游戏的吧,很多女生也玩。他说非也,有个群体基本上是不玩游戏的。
他说他接触过那些做游戏的人,基本上他们下班都不玩任何电子游戏,包括网游、手游、电竞等,而且厌恶到看见就想吐的地步。打开一个电子游戏,他们就是没法以一般人的思维去看,这也没建模好,那里渲染水平太差了,那些又是神马鬼……反正就是没办法玩下去。
想想也是,再喜欢的事情,成了工作任务就会讨厌;再喜欢的音乐,设为起床铃以后就不想听了;再喜欢的男神女神,结婚后就成了糟糠。人性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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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基督徒】
曼谷的易三仓大学有个华人教会,我去过两三次,也曾经在那里住过。那里就像基督教的一个分会一样,在大学旁边租了一栋两三层的私人房,有几个固定的基督徒在那里操持,还有个香港的妈妈桑在那里负责做饭、打扫卫生之类家务。来者不拒,不管你是不是基督徒,只要投靠,必定收留。负责维持那里的几个基督徒确实都是义务的,去那里住的话就会管饭,然后一楼有个功德箱(不知道基督教里面是不是这样称)之类的装置,在那里受过恩惠的人一般都会往里面投点钱,投多少或者不投都随意,没有人会说。然后这些钱仍然作为这个分会的房屋设备维持经费、活动经费和米油费用。说起来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收支平衡,可能那几个负责人也垫了不少钱的吧。
二零零几年,在那里的主要负责人是一个姐姐,是易三仓大学的一个华人博士。据说原先她在川省有自己的公司,很能干的一个女老板,结果谈恋爱被男人把公司骗走了,伤心失落下,一个人磕长头进藏都仍然无法得到救赎。最后到泰国考了个博士,一次莫名其妙被个椰子砸到后,突然开悟,成了基督徒。当然,她自己分享的故事颇有点玄,不过饭前、临睡前每次看到她闭着眼睛在那默默祈祷,甚至还能自顾自地笑出声来,仍然觉得她是真的得到了喜乐的吧。虽然我不理解,不过也祝福她。
有一次傍晚,我们刚到那里,就看到门口摆了一盆水。泰国房屋一般进去喜欢脱鞋光脚,我便在门口脱了鞋,正要进去,就看到香港那个妈妈桑大叫一声:慢着!在那里等一下!她便从里面掇了个小凳狂奔出来,放在水盆前,然后让我们坐在小凳上,一个个帮我们洗脚。说起来,让一个跟我妈差不多大的阿姨帮我洗脚,确实让我惶恐的。妈妈桑便一边洗一边给我们说耶稣给他的门徒洗脚的典故。顿时觉得,他们真的是很干净、很虔诚的在相信一件事情的。多少也有点肃然起敬。
尽管我不是基督徒,晚上我也会去参加他们的活动,那个地方没有电视和电子产品,他们也就是玩点成语接龙的小游戏,然后分享一下自己的故事、说说最近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和不开心的事,有高兴的事,大家都为之欢呼,有不开心的事,大家都为之祈祷。倒是简单有效。不过也有让人不爽的事情,就是他们非要觉得每个人都是有罪的,而且非要用这种理论来说服其他人。你犯过错吗?你对你的父母大喊大叫过吗?你违背过自己的良心吗?——我猜他们问这些的结论无非也就是“你需要主来为你脱罪”,然后他们也会说到一些圣经的典故,我其实也就当成一千零一夜的故事来听,毕竟这种太古老的故事也有许多逻辑不自洽的地方。然而她们一说就是“竟然有那么一个人,到现在还在用他的生日来作为纪年方法”,然后就哽咽不已热泪盈眶了,让我觉得相当没有必要。在别的国家也就算了,毕竟这是在泰国,众所周知,泰国官方是用释迦牟尼生日作为元年的。他们这种丰富感情多少让我有点费解。
我并不觉得我有什么不可原谅的大罪,也并不觉得公历纪年用的是耶稣生日有什么令人感动的。所以,后来我也就没怎么去过那个教会了。不过有时候也挺怀念这群简单干净的人的,他们身上有种现代中国人少有的谦逊,值得我随时反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