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吧。”
林逸清笑了,虽然眼眶还红着。她的态度告诉我这次的事告一段落,她不再和我计较。但我知道小事总会一件件翻篇,导致一切的根源却不可能那么简单就被放下。
什么时候能结束呢,应该和林逸清日记中写的那样,直到我下地狱为止。
第二天出门前我问她这狗牌不能摘下来吗。林逸清说不可以啊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你难道会感到羞耻吗?”她问。
“其实也还好。”我弹了弹它。我这话是真心的,不过是受人指指点点的理由又多了一个,反正已经藏在人群中笑我了,笑我的理由是什么都无所谓,因为无论是什么理由都会让人生气。
我照常跟林逸清一起去上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过度在意,总有人的目光若有若无地往我身上飘。不只是学生,还有路人。我装作看不见的样子门头往前走,来到教室坐到最后一排。
两个男生坐在前排,抱着手机嘻嘻哈哈地笑。手机屏幕上的人是我,准确来说不完全是我,只有脸是我的,现在不是挺常见吗,合成照片的技术。
“你说睡她一晚要多少?”他们开着恶劣的玩笑。因为笑得太开心,甚至没注意到当事人已经到了教室,也没注意我已经站在了后面。
这两个人是我“同班”的同学,虽然大学里一个班的人互相之间没什么联系,但一起上了一学期课还是会脸熟,甚至叫得上名字。我知道有人在背后造谣我说我的坏话,可他们一直隐于人群或活跃于网络,我第一次见到认识的人也会编排我。
正因为是认识的人,所以这份恶意显得更明显。不是满不在乎看乐子一样传着陌生人的谣言,而是知道你是谁,和你没有纠葛,但能骂到你何乐而不为呢。
我气笑了。
他们后知后觉地回头,看到我的瞬间变得尴尬起来,急忙放下手机掩饰,演技拙劣地咳嗽着。
我问看着什么照片yy我,他们慌忙摆手说不是那个意思,我又说我都看见了,他们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地辩驳你怎么能随便看别人手机屏幕。
我又笑了,虽然我现在一点都不想笑,虽然没有一件事值得我笑。“五百。”我说,“睡一觉五百,怎么样?就算不便宜,但看我的脸也算值了吧?”
我觉得很乐啊,他们听了会作何反应呢?尴尬、无措,或者继续狡辩吗。没有,都没有,其中一个人吞了吞口水,他问我真的吗。
恶心。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那男生被扇得歪了脸。不是我g的,我一般不扇别人巴掌,扇耳光虽然侮辱X质很强,但伤害没有拳头来的高。
是班长,她气得声音都在抖:“你们在看什么,又在传播什么?做人怎么能这么恶心!”
她还想说更多,但说不出来。
瘦子和胖子也跟着来了,虽然我们关系一直很一般,毕竟一起住了两个月,除了一开始外后面也没有争执过,偶尔还说得上几句话。她们帮腔说疯了吧造夏小满的h谣,忘了被踢坏一个蛋的那家伙了吗。
本来我只是生气,由于我经常生气,愤怒这种情绪已经不能扰乱我什么了。但当这三个人为我说话时,我发现我变得不只是愤怒,高昂的火气像是被浇灭一样,我的心和情绪一起低沉下去。
就像摔倒的小孩,本来是不想哭的,看到家长急急忙忙跑过来的时候眼泪就涌出来了一样。当然我没有说我在撒娇的意思,这只是一个简单易懂的b喻,她们也不是我的家长。
不仅如此,还有悄然出现的羞耻心和愧疚感,因为现在正在被维护的我,曾经是施暴的一方。
我恨不得她们没有出现,这样我就能更放肆地发火,将责任归结于他人。我想为我这种人说话本来就不值得,我又不会去感谢谁,我只会不知好歹地谴责你为何要出现,因为你的维护让我更加难受。
我想说别说了,别再为我说话了,可我说不出口。
响起的上课铃将这场风波草草结束,大家散开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我抬头看向林逸清,发现她也在看我。虽然类似的事已经频繁发生到让我觉得厌烦,但这是第一次在林逸清面前上演。她没有制止谣言,也没有帮我说话,这是当然的,如果高中的我听到了有关林逸清的谣言也一定不会帮她平息。那时候的我讨厌她,恨不得谣言让她处于更绝望的境地。
但让我想不通的一点是,她从未阻止过班长帮我解围,甚至安排我住进班长这个老好人所在的宿舍,她经常邀我们一起出去玩,也间接拉进了我和胖子瘦子的关系。我不信她是为了让我不被孤立得太惨才这样安排的,没有那么愚蠢的复仇。
为什么要做这么矛盾的事?
这样的反差让我觉得很不安,并且今天,这份不安被放大到了极致。
“你到底在想什么?”
“嘘——”她说,“老师在画重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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