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姜影流替余西辞请了假,让他在家里好好休息。
中午休息的时候,姜影流坐在小池塘的椅子上盯着太阳看,看得泪流满面。
“卧槽瞎了。”
姜影流擦着眼泪用力眨了眨眼,想起昨天余西辞说的话。
“你不要可怜我。”
“……”
“你在可怜我对吗?”
“……”
“我知道的。”
“……”
当时,姜影流一个字都说不出,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脑子一片空白,被逼问到无法思考,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可怜余西辞?哪怕只有一点点?
他挠挠头,靠在椅背上长叹了口气:“真是,日了狗了。”
下午上课,姜影流撑着头看着余西辞的位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姜哥?”钱平乐伸着头用气音喊道,“姜哥,姜哥,姜哥——”
“钱平乐!”讲台上传来一声怒吼,“干什么呢?看黑板还是看姜影流啊,是他给你讲课吗?不听就给我出去!”
钱平乐只好老老实实把头缩回来。
“下课来我办公室。”
“哦……”钱平乐蔫蔫答道。
自始至终姜影流都没什么反应,只是盯着余西辞的位置发呆。
黄曲向前伏在桌子上对钱平乐说道:“乐乐,好好听课,下课再说。”
钱平乐小幅度点点头算是回应。
下了课,姜影流刚想出去,一站起来就发现黄曲和钱平乐把路给挡住了,直接把他堵在了座位上。
他一脸不耐烦道:“干嘛?”
黄曲对钱平乐摆摆手:“你先去办公室吧,我来。”
钱平乐点点头:“好。”
等钱平乐出去后,黄曲坐在姜影流桌子上:“姜哥,你很不对劲儿啊。”
姜影流重新坐下:“怎么?”
“本来看你一直盯着余西辞的座位,以为你在思春,结果看你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就知道不简单,到底怎么了?你俩吵架了?”
“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会吵架的人吗!”
“说的也是,你一般都直接动手……”黄曲想了想,瞪大了眼睛,“你不会把余西辞揍进医院了他才没能来学校吧?”
“……”姜影流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觉得可能吗?”
“可能啊怎么没可能,你不记得你之前还把我揍进医院了呢。”
“那是你该的。”
“得,我就多余管你。”
姜影流把手撑在桌子上,脸埋在手心里,闷声道:“黄曲,我问你啊。”
“你问。”
“如果你知道了一个人天大的秘密,然后你本身觉得你不介意,可是那个觉得你在可怜他,这种情况,你怎么办?”
“啊?”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大概就是你原本觉得你不在意,可是那个人说你在可怜他,然后你也开始怀疑自己……你懂我意思吧?”
黄曲想了想,问道:“什么秘密?”
“……很糟糕很糟糕的秘密。”
“我觉得你有在可怜他。”
姜影流把脸抬起来:“啊……”
黄曲正色道:“如果你真的不介意,那你会很坚定地相信自己,而不是在他觉得你是在可怜他的时候怀疑自己。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样的秘密,但是如果当事人觉得你在可怜他,那他一定是感觉到了你的态度发生了某些变化。如果一个人很糟糕的秘密被发现了,是无法思考的,唯一仅存的只有恐惧,不愿意自己被他人可怜和同情。”
姜影流直起身来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其实你自己心里有数。”
“我不知道。”
“你知道。”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