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应龙听到‘要人’两字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人八成是侯平了。
“李总兵莫不是要侯平?”
李如柏哈哈一笑:“不错,就是侯师爷,老子出兵正好缺个军师,你把他交给我吧。”
陈应龙心里老大不乐意,但是又不敢当面得罪李如柏:“这个,总兵大人,侯师爷的去或留下官也做不了主啊,还得看他自己的意思。”
李如柏大手一挥:“要这么说的话,那老子可就放心了,行了,把侯师爷叫出来吧,让他跟着老子去打鞑子。”
陈应龙一脸苦相:“侯平在县学,下官这就派人去通……。”
李如柏一听人不在衙门,当即皱眉打断道:“侯老弟既然不在衙门你怎么不早说,妈个巴子的,浪费老子多少时间?还等你们去叫人?那要等到什么时候?算了,老子自己请吧。”
说着便站起身来,对身边的几个亲卫喊了一声:“我们走。”
李如柏带着人马走了,陈应龙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都说兵过如匪,如果这些战兵真在漷县做出什么不法之事来,他可没有本事为冤死的人来讨回公道。
也亏得他们只是路过,真要在这里住上几天,指不定要生出什么事来。
当然,记恨李如柏他自然是不敢的,这笔帐,只能算在侯平头上:都是那个该死的蠢货召来的瘟神,等有机会了,看本官怎么收拾你。
此时他已经完全忘记了当初是自己要侯平帮人解围,想给人家卖个人情,以便结识。
可惜,人家不是笨蛋,非但没有看中自己,反而对那个又丑又挫的师爷青睐有加,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李如柏一路策马扬鞭到了县学,让其他人等在门口后,带着十几个亲卫就进了大院。
侯平正在大堂授课,李如柏直接带着人马就闯进了大堂,声如洪钟般大笑道:“哈哈哈,侯老弟,今日老哥就是来实现诺言来的。”
侯平都懵了,看着这群突然闯进来的人,仔细看了好久才认出一身戎装的李如柏,当即惊呼一声:“李……大哥,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李如柏哈哈大笑道:“鞑子寇边,陛下命我即刻上任,总镇辽东兵事,正要去赴任。”
侯平赶紧拱手道喜:“恭喜大哥了,不过兵贵神速,大哥怎么还会有闲暇到我这里来?”
李如柏笑道:“老弟怎么能忘了?当初老子可是许了诺的,要是有机会复起就让你来做军师,现在大哥给你要了个经历司职,走吧,好男儿志在沙场,这可是你说的。”
经历一般由吏部进行选派,其职权也相对宽泛,相当于武官的幕僚或者首领官。
主要职责是负责所有公文的来往,有点类似于现在的秘书或是办公室主任,可以说是位卑权重的代表职业。
李如柏原本是右军都督府的右都督,但是由于已经二十年没有当差,这个司职也就被撤销了。
他现在只有一个辽东镇总官兵的差遣,他所说的经历现在只能说是他自己授的虚衔,并非官方认可。
但他敢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显然已经提前跟吏部打过招呼了。
等这一战打完,他必然要官复原职,那个时候,才会被吏部正式任命为右军都督府的经历。
这可是妥妥的五品官,比陈应龙的知县可是要高出了三级。
可见李如柏对侯平也是下了重注的。
侯平心头苦笑,什么好男儿上沙场,那不过是喝高了之后的口嗨,他连杀鸡都费劲,哪有能力上阵杀敌呢?
于是慌忙解释道:“大哥,您怎么把酒后之言记在心里了?我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县学的嘱托,那有资格做军师啊,何况还是九边之首的辽东镇,这样责任重大,您还是请一位经验丰富的……。”
一听侯平有推脱之意,李如柏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打断了他的话:“老弟,你要这么说话大哥可就不乐意了,咱们什么时候说过酒话?何况行军打仗,你以为是儿戏呢?哥哥话都已经出口,岂有收回来的道理?你是自己乖乖的跟我走,还是要哥哥我五花大绑的将你带走?”
李如柏话里威胁的语气尽显,所有人都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