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站在父亲的角度上来说,他这一安排等同于宣告了盛南锦的死刑,手段实在太过残忍。
何况事情尚未查清,他便过早地下了判断。
他是真的相信盛南锦就是凶手,还是压根就不想深究呢?
甘妈妈听得一脸气愤,咬着牙道,“老爷的眼里除了盛家,连父女纲常也不顾了。虎毒不食子,他可比老虎还要厉害了。”
盛南锦看向喜梅,“之后呢?淡墨和杨柳是怎么死的?穿月又怎么样了?”
喜梅想到那些提心吊胆的日子,整个人如同紧绷的琴弦,说话时身子甚至都在微微颤抖。她低声道,“最先走的是穿月。大小姐被送去田庄的第二天,穿月的尸身便被送了回来。我们听说她死了,一时都不敢相信是真的。方管事亲自来的,说是穿月身为大小姐身边的大丫鬟,做事不尽心,被老爷杖责后没有挺过来,还让我们给她换身衣服,回头她家里会派人来接。可我给穿月换衣裳的时候,发现她身上根本没有杖责过的痕迹,反而嘴唇发紫,倒像是中毒而死。”
中毒?
盛南锦情不自禁地和甘妈妈交换了一个眼神。
盛家在句容县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里怎么可能有人下毒害人?
甘妈妈不敢置信地道,“你……你没看错吧?”
喜梅道,“我……我没见过死人,也不敢确信是不是真的。可她的确嘴唇发紫,而且我还瞧了瞧她的指甲,也都是紫的。”
甘兴媳妇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看来,穿月姑娘怕不是做了什么事或是知道了什么,被人灭口了吧啊?”
甘妈妈立刻瞪了她一眼,“别胡说八道!大小姐在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
她还是第一次在人前如此疾言厉色地训斥儿媳妇。
甘兴媳妇知道说错了话,急忙闭上了嘴。
喜梅则继续道,“淡墨和杨柳就是趁着我给穿月换衣服的时候被人带走的,自此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杨柳走之前,似乎猜到了自己是什么结果,特意对我说大小姐去湖边之前,窦姨娘曾来过澄碧堂,还悄悄和穿月说了几句话。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发现的,又为什么要告诉我。等我忙活完穿月这边的事后,她们两个就已经不见了。”
盛南锦眼神渐渐变得犀利,“你没听错?杨柳说的的确是窦姨娘吗?”
喜梅点了点头,“绝对没错,就是窦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