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纱从卫姨娘的身后缓缓站了出来,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递上从卫家那边带回来的礼物。
盛南锦吩咐彩笺把东西收了,客气地道,“有劳费心想着,你外祖母身子可好?”
盛南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这还是自己记忆里的盛南锦吗?
那个颐指气使、动不动就发火耍脾气的大小姐!
盛南纱轻声道,“一切都好,外祖母还时常向我问起长姐呢。”
怎么可能?
早些年卫家老夫人曾来过盛家做客,是个眼睛里只有利益,格外精明的老太太。就算是亲孙女都未必放在眼里,更何况盛南锦这样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呢?
盛南锦淡淡一笑,请了两人入内坐下。
陈六儿媳妇端上了热茶。
盛南纱见她是个生面孔,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
盛南锦能猜到卫姨娘带着盛南纱过来的用意,她笑着寒暄应付了几句,便端起了茶。
卫姨娘赶紧带着盛南纱告辞离开。
等出了澄碧堂,卫姨娘便道,“怎么样?我就说大小姐今时不同往日吧?你以后和她相处,不用再像避猫鼠似的,她又不会吃了你。”
盛南纱十分诧异,“长姐这是怎么了?”
简直像变了个人。
卫姨娘道,“这谁知道?她的脾气素来是风一阵雨一阵,只要她不与你为难,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要是这样简单就好了。
盛南纱总觉得中间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儿,进而导致了盛南锦的性情大变。
不过眼下她可没心思想这些,出了澄碧堂,她立刻道,“妈你先回去,我还有事要办。”
盛家就这么大,什么事儿用得着她?
卫姨娘立刻猜到女儿是要去见沈集。
她怕沈集说出什么难听的话让女儿难过,便一把拉住盛南纱的手,“外院都是男子,把你冲撞了可怎么办?你表哥又未必在家,不如先回屋子里,让人去打探打探再说。”
盛南纱虽然不乐意,但还是被母亲拉着回了屋。
盛南锦此刻乐得轻松,以后有了盛南纱,沈集就不会再来烦她了吧?
接下来,就是查找当日落水的真相。
她把三春和尺素都叫了过来,“我交代一件事给你们去办,想办法打听到田婆子一家的下落,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
三春和尺素年纪都不大,三春又自小长在乡野,因此玩心很重,尺素则相对沉稳一些。
两人都很意外,但还是异口同声地答应下来。
甘兴媳妇听到声音忍不住道,“大小姐,人都被撵出去了,您还查什么?”
盛南锦道,“先前喜梅不是说出事之前窦姨娘曾来过澄碧堂吗?田婆子又是她的人,我想查查看落水的事究竟与窦姨娘有没有关系。”
甘兴媳妇道,“这种事您让甘兴去办,交代给两个孩子怎么能行呢?”
盛南锦道,“甘兴每日要忙的事情不少,这种小事就别麻烦他了。何况三春和尺素也需要事情历练,只当是练手了吧。”
三春毕竟自小就生活在庄子附近,对哪里都熟悉,只用了两天就打听到了消息,匆匆来报盛南锦,“田婆子一家就在隔壁村子租了间草棚落脚,我还悄悄去看了看,她们什么也没有置办,似乎不打算久住。”